父皇目光锐利地看向我:“你有何证据?”
我沉声道:“儿臣找到了当年为母妃接生的稳婆刘氏。”
话音刚落,皇后瞳孔骤缩,手指死死掐住桌沿。
我继续道:“当年她亲眼目睹皇后命人用狸猫换走皇子,事后险些被灭口,毁了容貌才侥幸逃生。如今,她就在殿外候着。”
父皇脸色骤变:“宣!”
殿门大开,一名佝偻老妇颤巍巍走入,脸上疤痕狰狞,触目惊心。
她一见到皇后,便浑身发抖,跪地哭喊:“皇上明鉴!老奴当年亲眼所见,皇后娘娘命人用狸猫换走淑妃娘娘的皇子,事后还要杀老奴灭口啊!”
皇后厉声尖叫:“贱婢!你血口喷人!”
宋淮也一个箭步冲上前,抽出腰间佩剑,就要捅向刘氏。
“大胆刁奴,竟敢污蔑当朝国母!”
“放肆!”父皇怒喝一声,御林军立马上前,挑飞了宋淮的佩剑。
宋淮僵在原地,对上父皇森冷的目光,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
他双手微微发抖,最后不甘心地退后半步。
父皇冷冷扫视众人:“朕还没死呢,轮不到你们在朕面前动刀动枪。”
刘氏吓得瘫软在地,布满疤痕的脸上老泪纵横:“皇上明鉴啊……老奴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千刀万剐……”
殿内一片死寂,只有皇后急促的喘息声格外刺耳。
她精心描绘的妆容此刻已经被冷汗浸花,看上去狼狈不堪。
刘氏颤抖着从贴身的破布包里摸出一个油纸包。
层层揭开后,露出一枚暗沉的金锭。
她双手捧着高举过头,金锭底部的“凤仪宫”刻印清晰可见。
“这是事发当日皇后赏给老奴的。”
“老奴贪生怕死,没敢用,一直留着……”
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蜈蚣似的疤痕:“那夜皇后派人来灭口时,老奴把金锭藏在伤口里才保住了这唯一的证据。”
父皇接过金锭的刹那,皇后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宋淮猛地站起身,却被皇上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母妃哭喊着上前,抓住父皇的龙袍下摆。
宋淮猛地跪下:“父皇!母后侍奉您多年,岂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人栽赃!”
皇上神色阴晴不定,显然因多年夫妻之情而犹豫。
血色弹幕疯狂闪现:
【快!趁现在逼皇上废后!】
【搬出霍家军!让皇上不敢心软!】
我眯了眯眼。
苏柔此刻写下这种弹幕,恐怕是想让我暴露野心,引起父皇忌惮。
然而,我尚未开口,母妃却已冷笑出声。
“皇上,臣妾的父亲镇守边关多年,十万霍家军誓死效忠。若此事不了了之……只怕会寒了边关将士的心啊!”
父皇浑身一震,苏柔却得意地勾起唇角。
我心下一沉,本以为母妃此举会适得其反。
谁知,父皇却缓缓起身,沉声道:“皇后谋害皇嗣,祸乱宫闱,即日起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皇后瘫软在地,凤冠歪斜,再无半分威仪。
宋淮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看向我,眼中满是怨毒。
我状若不经意地扫向苏柔——
她脸色煞白,手指死死攥着帕子,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垂眸,心中冷笑。
她想害我,却反倒害了皇后。
因为父皇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忌惮霍家军。
我怎么忘了呢?
当年母妃生下怪胎,犯的可是灭族之罪,却能全身而退,靠的就是霍家十万铁骑的威慑。
由此可见霍家军的威力。
这份忌惮,既是弊端,也是利器。
若好好利用,它将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