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蛇,悄无声息地滑到我的床边。
然后掀开我的被子,带着一身的寒气和酒气,躺了进来。
床板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我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停住了。
“雾雾,想爸爸了没有?”
他黏腻的口水落在我的脸颊上,像某种湿冷的爬行动物。
他那只白天温暖干燥的大手,此刻却变得滚烫而潮湿,在我单薄的睡衣里肆意游走。
我害怕得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爸......我困了......我想睡觉......”
我的声音像蚊子哼,带着哭腔。
“乖,爸爸这是疼你。”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酒后的混沌,却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
“这是父女间的亲热,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黑暗中,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为什么?
为什么白天那个对我笑得那么温柔的爸爸,到了晚上,会变成这样一只黏腻又恶心的怪物?
而妈妈,她明明让我“离他远点”。
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她让我洗掉的“气味”,是不是就是爸爸留在我身上的这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恐惧像一张网,将我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
我不敢反抗。
我反抗过一次。
那是在我十岁的时候,他第一次这样对我。
我吓得大哭大叫,用手去推他。
结果,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反手给了我一巴掌。
“不准叫!”
他压低声音,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凶狠。
第二天,妈妈看见我红肿的脸,什么都没问。
只是把我拉到水井边,用一桶冰冷的井水,从头到脚浇了下来。
那是冬天,我冷得差点死掉。
她看着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我,冷冷地说:“女孩子家,这么早就学会勾引男人了?真是***。”
从那天起,我再也不敢反抗了。
我学会了装睡,学会了忍耐。
我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一个不属于我的、没有知觉的躯壳。
任由他在上面留下各种肮脏的痕迹。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他已经走了。
枕边留下了一张五块钱的纸币。
这是他的“奖励”。
我把那张钱攥在手里,像是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走出房门,爸爸陆建国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又变回了那个体面的、温和的好男人。
他看到我,像往常一样露出慈爱的笑容。
“雾雾醒啦,快来吃早饭,爸爸给你煮了你最爱吃的鸡蛋。”
妈妈陈芳端着一碗粥从厨房走出来,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刮过。
然后,精准地落在了我攥着钱的那只手上。
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吃完早饭,爸爸哼着小曲出门了。
妈妈一言不发地开始收拾碗筷。
我以为今天能逃过一劫。
可当我准备回房时,她叫住了我。
“站住。”
我停下脚步,背对着她,不敢回头。
“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她的声音冰冷。
我犹豫了一下。
“我让你拿出来!”她厉声喝道。
我吓得一哆嗦,颤抖着摊开手掌,那张被我攥得皱巴巴的五块钱,躺在我的手心。
妈妈死死地盯着那张钱,眼睛里燃起两簇火焰。
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更复杂的,混合着嫉妒、屈辱和疯狂的情绪。
她一把夺过那张钱,狠狠地撕成了碎片。
“你很得意,是吗?”
她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深深地掐进我的肉里。
“他宁愿把钱给你这个小***,也不愿意给我!”
我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这不是爸爸给我的奖励吗?
“妈妈......我疼......”
“疼?你还知道疼?”
她冷笑着,把我粗暴地拖到了堂屋的穿衣镜前。
镜子里,一个瘦弱、苍白的女孩,正惊恐地看着自己。
妈妈的手指,像一根冰冷的铁棍,狠狠地戳在我的心口上。
“你自己看看!”
“是不是你哪里做得不对,才让他这样?”
“一个巴掌拍不响,陆岑雾!”
她凑近我,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先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