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将军奉命戍边,我递了和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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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信阳本来看见贵妃和我爹的时候还有些不解。

但目光却在触及和离书时骤然凝固:

“岳父这是何意?”

“这是柔柔的意思。”父亲神色平静,“签字即可。”

“不可能!”他猛地抬头,声音都有些发抖,“我要见她当面说清楚!”

父亲转向陛下,声音沉稳:

“陛下,谢将军与桑医女往来过密,已损臣女清誉多次。宫宴纵马、当街遇袭,桩桩件件皆因桑医女而起。”

闻言,陛下蹙起眉头:

“谢爱卿,此事当真?”

“臣与桑军医只是……”

谢信阳喉结滚动,却不敢直视帝王审视的目光,“只是知己。臣心系的一直是柔柔,初见便已倾心……”

“既如此,为何屡屡伤她?”父亲冷声打断,“那日宫宴,你纵容桑兰惊马伤人,可曾想过柔柔怀着身孕?”

谢信阳怔了一下,刚想解释。

谢贵妃就点了点头:

“丞相所言极是。”

她又砖头看向谢信阳:

“这已不是柔柔第一次求和离!半月前那封被本宫拦下,本宫费尽口舌求她再给你一次机会。可你这半月做了什么?”

谢信阳如遭雷击。

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画面骤然清晰起来。

她苍白的脸,染血的手腕,火盆里燃尽的荷包,还有那日她强忍泪水说“我要现在走”时的绝望。

“臣不签!”谢信阳重重跪倒在地,“让臣见柔柔一面把,我能解释清楚的,我最爱的是她啊!”

“对了,孩子……我们还有孩子,我是孩子的生父,柔柔心肠最软,她不会允许孩子从小没有父亲的。”

听到“孩子”儿子,父亲缓缓闭上眼睛。

流下两行清泪。

“孩子?”贵妃声音发颤,“那日在宫宴,柔柔被桑兰纵马所伤,腹中骨肉早已不保!”

“太医说那是个成了形的男胎……”

这句话似一把利刃,狠狠刺透了谢信阳的胸膛。

他怔怔望着贵妃朱唇开合,仿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那个他期盼已久的孩子,那个他曾在深夜贴着柔柔小腹轻声说话的孩子……没了?

听到这里,皇帝却忽然站起身来:

“够了!你们二人一个是朕的护国大将军,一个是朕的开国丞相,手心手背都是肉,朕不便插手臣子家事。你二人自行了断,三日后给朕答复。”

陛下说完,竟然直接快步离开,父亲也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谢信阳还欲追上去,却被谢贵妃死死拦住。

谢信阳的声音都在发抖:“那孩子……当真没了?”

贵妃叹了一口气:

“本宫亲眼所见,柔柔身下的血染红了半幅裙裾。你抱着桑兰离去时,可曾回头看过你的结发妻子?”

话音未落。谢信阳就发疯一般冲回府邸,可卧房里却早就空荡荡了。

梳妆台不见我平日里最爱戴的白玉簪,衣柜里没有那件他亲手为我买的的芙蓉色罗裙,连我平日里常用的熏香都散尽了。

唯有地砖角落遗落了一支素银簪,那是去年上元节,他为我戴上的一支。

谢信阳将发簪缓缓贴在心口时,泪水这才终于滚落。

簪身还残留着我的温度,仿佛昨日我仍在这屋里对他浅笑,轻声道“夫君今日可要早些归来”。

“阿阳!”

这时,桑兰欢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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