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推开家门时，屋里一片漆黑。

只有客厅沙发一角亮着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林婉专注的侧脸。她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连他进门都没抬头。

「今天这么晚？」陆辰把公文包放在玄关，解开领带。

林婉嗯了一声，眼睛没离开屏幕。「项目赶进度。」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闻到一股陌生的香水味。不是她平时用的那款。

「换香水了？」

林婉手指顿了一下。「同事送的试用装。」

陆辰伸手想揽她肩膀，她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热。」

他收回手，看着她的侧影。结婚五年，他们从没像现在这样生分过。

「晚饭吃了吗？」

「在公司吃了。」她终于放下手机，屏幕朝下扣在腿上。「我先去洗澡。」

陆辰看着她走进浴室，门锁咔哒一声落下。他盯着那扇磨砂玻璃门，水声哗哗响起。

手机还扣在沙发上。

他伸手，指尖刚碰到冰凉的手机壳，又缩回来。结婚时他们约定过互相尊重隐私。

浴室水声停了。林婉裹着浴巾出来，头发湿漉漉搭在肩上。她径直走向卧室，没看他一眼。

「婉婉。」他叫住她。

她停在卧室门口，没回头。「什么事？」

「我们好久没一起看电影了。明天周末，要不要……」

「明天要加班。」她打断他，「陈总新接了个大客户，整个部门都得待命。」

陈总。陈昊。林婉的新上司，三个月前空降到广告公司当创意总监。

陆辰没再说什么。他听着卧室门关上的声音，在沙发上坐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