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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五岁生日那天，父亲送了我一支口红。

“试试。”

他捏着我的下巴，指腹在我嘴唇上重重摩擦，“李叔叔说你该学着化妆了。”

母亲手里的碗摔在地上，碎瓷片四溅，她蹲下去捡，手指被割出血也浑然不觉。

那天晚上，我躲在被窝里用手机搜索“如何收集家暴证据”。

屏幕的蓝光映着我新买的录音笔。

那是用母亲偷偷塞给我的钱买的，那些她挨打也要藏起来的，皱巴巴的零钱。

可，好景不长。

父亲发现录音笔时，我正在洗澡。

浴室门被猛地踹开，他赤红着眼睛晃着那支笔：“小贱种，学你妈当间谍？”

我裹着浴巾瑟瑟发抖，看着他将录音笔砸向瓷砖。

碎片迸溅的瞬间，母亲冲进来跪抱住他的腿：“国栋，是我让她录英语听力的。”

“滚开。”

父亲一脚踢开她，掐住我的脖子，“既然你这么好奇，明天就跟着你妈上班，亲自体验体验……”

母亲突然开始疯狂磕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可怕的闷响：“求求你，我接双倍的客，不，三倍，小乔还小...”

父亲松开手，满意地看着她额头渗出的血迹：“行啊，那今晚你先伺候好张老板和李老板。”

他摔门而去后，母亲瘫在地上，像被抽走了骨头。

我爬过去想扶她，却被她一把抱住。她滚烫的眼泪落在我肩上：“小乔...我们得想办法...”

三天后，母亲带我去了商场。

“挑件好看的裙子。”

她声音很轻，手指在我掌心悄悄划了个“拍”字。

我这才注意到她包里露出摄像头的轮廓，那是父亲淘汰的旧手机，她居然修好了。

回到家，父亲正和李叔叔在客厅喝酒，母亲示意我躲进储物间，从缝隙刚好能拍到沙发。

“老李，这次这个女大学生绝对干净。”

父亲递过一张照片，“五千定金，验货后再付一万五。”

李叔叔却眯着眼看向我的方向，淫邪道：“我还是更喜欢小乔这款...”

母亲突然打翻茶杯，热水泼在李叔叔裤裆上，趁他们乱作一团，我颤抖着保存了视频。

那个月母亲接了二十七单。

我数着她藏在饼干盒里的避孕药，一天天减少。

直到某个深夜，她被父亲踹出卧室，身下洇开一滩血。

“贱货，老子的儿子都保不住。”

父亲醉醺醺地骂着，又去拿皮带。

母亲蜷缩在血泊里，却对我露出解脱般的微笑：“这样也好...”

我跪在地上用毛巾压住她流血的下体，突然摸到一块硬物。

是那把储物间的钥匙，上面还沾着她的血。

她虚弱地捏了捏我的手，目光指向储物间地板。

那里藏着我们所有的希望：三支录音笔，两个U盘，还有她写在卫生棉包装上的十二个客人姓名与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