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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叔的别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晃得我眼睛发疼。

“小乔都长成大姑娘了。”

李叔叔的手搭在我肩上，拇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我的锁骨。

他的呼吸带着酒臭，熏得我想吐。

母亲突然插进来，假装打翻果汁弄湿了我的裙子：“哎呀，我带孩子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在卫生间，她用湿纸巾疯狂擦拭李叔叔碰过的地方，我的皮肤被搓得通红。

“妈，疼！”

她这才如梦初醒般停手，眼眶发红：“记住，别喝他们给的饮料，别单独跟任何人进房间。”

回到宴席，王老板端着酒杯凑过来：“小乔读几年级了？叔叔送你部手机好不好？”

“她过敏！”

母亲猛地拽过我，“对电子产品过敏，会起疹子。”

满桌哄笑中，父亲脸色铁青。

回家的车里，他一把揪住母亲头发：“你今晚发什么疯？”

“她还是个孩子...”母亲的声音细若蚊吟。

父亲甩开她，踩下油门。

我在后视镜里看见李叔叔站在门口，朝我们的车举起酒杯，做了个下流的手势。

“妈，你到底在怕什么？”

回家路上我拽住她，“为什么那些人都用那种眼神看我？”

母亲僵住了。

夜风吹起她的袖口，露出手腕上被捆绑过的淤痕。

“我在保护你。”

她声音轻得像羽毛，“就像...就像母猫会把小猫藏在最脏的排水沟里，因为捕食者从不低头看那里。”

我不明白。

但第二天放学，我鬼使神差地跟踪了母亲。

她七拐八拐走进一条小巷，推开一扇写着“妇女之家”的铁门。

透过窗户，我看见她跪在地上哀求什么，而工作人员只是摇头。

“证据不足...您丈夫是社区模范...再说您这行当...”

断断续续的话语飘出来。

母亲走出来时，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绝望。

她没回家，而是去了药店，用皱巴巴的零钱买了一盒避孕药，就着自来水吞下两粒。

父亲发现存款少了的那天，台风正在登陆。

“钱呢？”

他把存折摔在母亲脸上，暴怒道：“少了三千块。”

母亲跪在地上捡散落的纸页：“给小乔交补习费...”

“放屁。”

父亲一脚踹向她腹部，大有一种打牲畜的感觉。

“补习班老子早就退了。”

我冲上去推他：“是我拿的，我买了新手机。”

父亲的手在半空僵住，随即露出狰狞的笑：“好啊，那这顿打你替她挨。”

皮带抽下来的瞬间，母亲像头母狼般扑过来把我护在身下。

牛皮腰带抽在她背上发出可怕的闷响，可她一声不吭，只是用身体为我筑起一道墙。

“跑...”

她在每一次抽打的间隙对我做口型，“...下次...一定要跑...”

血从她嘴角溢出来，滴在我脸上，滚烫得像熔化的铁。

窗外暴雨如注，而我们的血和泪在雷声中混在一起。

此刻，我清晰的意识到，这个家，从来就不是避风港。

我必须要逃。

我要带着我妈一起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