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一盆冷水从头淋下，穆吟烟猛地惊醒：“抱歉，有事吗？”

“明日我和阿桁去凡间挑喜服，他眼光不好，我刚刚得知殿下是凤族的三公主，殿下既然和阿桁是旧相识，我想让殿下帮我一起挑，可以吗？”

传音铃中苏雪落声音甜蜜。

穆吟烟攥紧传音铃，下意识想拒绝：“我……”

可话没说完，就被段望桁淡漠的声音打断：“明日巳时一刻，本王和雪落在凡间等你。”

他说完，不给穆吟烟任何拒绝的机会，就切断了传音。

不过片刻，穆吟烟又听到了段望桁传音。

“本王不想让雪落不开心，有劳了。”

穆吟烟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轻声回：“好。”

翌日，穆吟烟如约来到凡间的绣坊。

她坐在一旁，看着苏雪落拿着喜服的画册，笑着问段望桁好不好看。

段望桁温柔地看着她，每一件都说好。

穆吟烟怔怔地，忽然想起四百年前。

段望桁也曾拿着凡间喜服的画册给她看，笑着说一定会让她做冥界最美的新娘。

那时，他眼中的温柔仿佛能将人溺亡，她陷在那双眼睛里，就真的以为，他们一定会步入成亲的喜堂。

从未想过，四百年后的此刻，她会成为窥探段望桁幸福的“旧相识”。

一阵阵的疼意直往穆吟烟心口窜，她别开视线不想再看，苏雪落却拿着选好的画册递到她眼前。

“阿桁眼光太差了，这件明明很好看啊，他就非说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要这一件，殿下你来看看行不行？”

穆吟烟低头，就看见画册上，苏雪落选的正是她曾经说过喜欢的那件婚服。

所以，段望桁才不想要这件吗？

穆吟烟不由脱口而出：“你还记得……”

“记得什么？”

段望桁挑眉，语气淡淡地打断她：“今非昔比，本王只是觉得这件婚服配不上本王的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