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我们一起睡!
萧妄背着她,步伐沉稳地踏入寝殿
沈知鱼伏在他宽阔的背上,起初还有些忐忑——
毕竟这人前一刻还被她捅了心口,此刻却要共处一室。
但他一路走得极稳,连泥点子都没让她沾染分毫,加之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侧脸。
莫名让她觉得……爽歪歪。
一个清晰而炽热的念头撞进脑海:
这男人,她要定了!
他身上这种强大而沉默的安全感,正是她在这陌生朝代最渴求的东西。
刚这么想着,双脚便触到柔软的锦被。
萧妄将她轻轻放下,转身便要离开。
“哎呦!”沈知鱼立刻捂住脚踝,痛呼出声。
萧妄推门的动作一顿,背影微微僵硬。
他并未回头,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涩意,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沈知鱼,同样的戏码,演多了就没意思了。”
他太熟悉她这些小把戏了。
幼时想要糖糕会跌坐在地,少年时不想学骑射会谎称脚疼,每一次,都是为了达到目的。
沈知鱼撇撇嘴,心中暗道:看穿了又如何?本姑娘今天就是要耍赖到底!
“小叔,我没有演戏。”
她蜷起光裸的脚趾,声音带着委屈,“我没穿袜子,脚冷!”
方才回府路上,她可是瞅准时机,把鞋袜全扔了,这下派上用场了。
萧妄的目光扫过冰凉的地砖,眉头轻蹙了一下。
他并未回身,只是沉声吩咐侍立在旁的丫鬟:“去,给大小姐取双暖和的绣鞋和罗袜来。”
沈知鱼:“……”好家伙!油盐不进是吧?行,看我的!
她心一横,眼一闭,身子猛地往床榻外一出溜——
扑通一声闷响,她结结实实摔在地毯上,“啊,好痛!要小叔抱抱才能起来——”
门口的萧妄,指节按在门框上,用力到泛白。
明知她在演,可那娇娇软软的痛呼声还是像针一样扎进他耳膜,顺着血液直往心口钻。
最终,他轻叹一声,认命般转身,大步流星走回床边,俯身将人稳稳抱起。
这丫头,最是知道怎么拿捏他的软肋。
男人垂眸,“哪里疼?”
沈知鱼立刻指着胸口,眼睛亮晶晶的:
“这里!小叔,你要给我揉揉吗?”
萧妄俊脸微变,没想到她竟拽着自己的手,往身上摁去。
她年岁不大,却生得玲珑有致。
眼看着那双大手就要碰到她,沈知鱼在内心狂喊:快了,快了,马上……
下一秒,萧妄竟抽回手,径直起身,“本王去叫府医。”
这怎么行?
沈知鱼干脆一头扑进他怀里,闷声闷气地耍赖。
“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鱼鱼不让你走!小叔身上暖和,抱着睡才舒服!”
温香软玉沁了满怀,萧妄猛然怔住,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低头,撞进她仰起的、湿漉漉的鹿眼里。
那双曾盛满对他厌恶的眼睛,此刻却像揉碎了星光,写满了依赖,还有某种大胆的、让他心惊肉跳的渴望。
“小叔。”
沈知鱼仰着脸,下巴抵着他胸口,声音又软又糯,“今晚……我们一起睡吧?鱼鱼害怕打雷。”
“哐当——!”
门外,正端着汤碗准备进来的周怨,手一抖,差点把东西摔了。
他眼珠子瞪得溜圆,差点掉出来!
天老爷!他没幻听吧?大小姐……要跟王爷……一起睡?!
就在昨天,她还因为王爷要带她回府,恨不得生啖其肉!
最震惊的莫过于萧妄。
怀里的温度如此真实,她的话语如此清晰。
十年了…整整十年!
他视若珍宝的小姑娘,向来对他疏离抗拒,别说主动撒娇投怀送抱,好好说话都是奢望。
每次靠近,换来的不是尖叫推拒,就是昨夜那般干脆的一刀。
此刻的温顺依赖,美得像易碎的梦。
难道又是为了萧沉舟?为了千年雪参?甚至……完成昨夜未尽的刺杀?
想到这里,萧妄找回些理智,面容恢复冷峻。
他扯开怀里像八爪鱼般的小东西,怕她摔着,又用手掌托住她后腰轻轻放下。
待她坐稳,他才站直,居高临下地看她,墨眸翻涌:
“你以为这样,本王就会心软给你雪参?”
“沈知鱼,收起你的把戏。本王不会再帮你,更不会帮萧沉舟——他那条狗,死不足惜!”
沈知鱼心念电转,瞬间记起原主的蠢事——
前几日萧沉舟的大黑狗病了,她竟哭闹着要萧妄把珍藏的千年雪参拿去救狗。
还理直气壮说“你的东西,本就该给我夫君用”!
她立刻摇头,“不帮不帮!傻子才帮!他的狗死了正好炖汤!”
萧妄这下彻底僵住了。
他做梦都渴望的场景就在眼前:小鱼这样依赖他,亲近他,说着讨他欢心的话。
可过往的欺骗和伤害太过深刻。
她总用这副天真模样哄他,扶那与他针锋相对的侄子坐稳太子位。
每一次示好,背后都是为另一个男人的算计。
渴望与怀疑在他心中疯狂拉扯,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喉间涩意与想抱紧她的冲动,强迫自己冷起脸,用最疏离的语气掩饰:
“沈知鱼,本王不是你撒娇的对象。”
他们是叔侄,是世俗不容的禁忌,何况她还是侄子的妻子……
沈知鱼才不管他叽里咕噜说啥呢,自然地把脚往他大腿上一搭,目光落在他那张俊脸上——
依旧冷峻禁欲,眉眼淡漠无波。
可浑身肌肉却紧绷,藏着压抑的张力。
她眼睛乱瞟时,忽然发现脚搭的位置格外巧妙:
稍微往上挪一寸,就是他线条分明的腹肌;
往下再沉一点,便是那片不可触碰的禁区……
她顿时起了坏心眼,趴在他耳边喊:“小叔叔……”
萧妄呼吸一滞,“嗯?”
“给我穿袜子。”
萧妄垂眸,看着搭在腿上的***小脚,精致小巧,柔软可爱,连指甲都是肉粉色的。
本平静的心底,生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痒意。
他修长指尖捏起罗袜,轻套在她足上,指尖触到柔软的肌肤时,嗓音沙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