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不到一个月,林氏集团的业务便接连出现大问题。
先是华东区的几个大客户突然暂停合作,接着新产品的推广计划频频受阻。
甚至连一向稳定的华南区也传来消息,很多客户合同到期后不再考虑续约。
林知夏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下滑的业绩曲线,眉头紧锁。
顾北舟推门而入,西装笔挺,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他走到林知夏面前,语气轻松:“怎么了知夏?这么着急叫我。”
林知夏将电脑屏幕转向他。
“北舟,公司这个月的业绩下滑了30%,华东区的客户集体毁约,华南区也快保不住了。”
“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北舟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
他耸了耸肩,故作无奈地说道:“这些客户都是程默一手带起来的,他们只认他,我也没办法啊。”
“没办法?”林知夏皱起眉,“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能搞定一切的?”
顾北舟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尖锐:“知夏,你这是在责怪我?”
“要我说,这根本就是程默在背后搞鬼!”
“他故意让这些客户刁难我们,就是想看我们的笑话!”
“让你以为林氏集团根本离不开他。”
林知夏眉头皱得更紧了。
“北舟,你有证据吗?”
顾北舟冷哼一声。
“证据?那些客户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们一听说程默离职,立刻就翻脸不认人,这不是串通好的,还能是什么?”
林知夏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
她揉了揉太阳穴,声音疲惫:“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挽回客户。”
顾北舟见状,语气软了几分。
“知夏,我不是在推卸责任,只是不想你被蒙在鼓里。”
“程默这个人,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背地里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
“俗话说得好,穷山恶水出刁民,你早该防着他的。”
林知夏没有接话,只是沉默地盯着桌面。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程默离开时的背影,那么决绝,那么陌生。
她忽然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了解他。
“我会亲自联系那些客户。”她最终开口道,“你先把新产品的推广方案重新调整一下,务必在下周之前交给我。”
顾北舟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门关上后,林知夏拿起手机。
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程默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却始终无人接听。
半小时后。
林知夏站在那栋熟悉的旧公寓楼下,抬头望向那个曾经亮着温暖灯光的窗口。
她和陈默生活了三年的出租屋,结婚后一直保留着做为纪念。
如今,那里挂着陌生的窗帘,阳台上摆着几盆她从未见过的绿植。
到了四楼,她深吸一口气,走到那扇门前,轻轻敲了敲。
门开了,一个年轻女人探出头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您好,请问找谁?”
“请问……程默还住在这里吗?”
女人摇了摇头。
“不清楚。”
“我们7月8号搬进来时,房子已经是空的了。”
林知夏愣住了,那正是自己逼程默签下离婚协议的第二天。
女人抱出来一个箱子,说是前主人留下来的。
“既然你认识他,就顺便带走吧。”
林知夏打开箱子,身体一下僵住。
手指微微颤抖,轻轻抚过那些熟悉的物件。
一件棕色外套,是她六年前送给程默的生日礼物。
一条深蓝色的围巾,是她亲手织的。
还有一本相册,里面装满了他们从相识到结婚的点点滴滴。
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回忆,如今却像被遗弃的过往,静静躺在纸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