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哥。」

我小心翼翼凑过去，挤了个笑。

「明风替你赔酒钱？」

我摇摇头，心里泛着凉，他不会算了，肯定不会。

我当初给他难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告诉明风。

明风护短，他对我还有好态度，一定是闫成舟没说出真相。

闫成舟不说话，一口一口抽着烟。

呛得我想咳嗽，眼睛里都有了泪光。

「闫哥。」我抬起头，「我没钱。」

「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急得咳嗽两声，闫成舟将左手的烟换到右手。

这个动作让我声音小了下去。

「你不拉我，我不会摔地上，酒也摔不了。」

「孟子溪，你从名牌大学毕业，就是来这卖酒的？」

这话换成别人说，我都觉得没什么所谓。

偏偏是闫成舟，像是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我拿过他手里的烟吸了一口，在他震惊的目光中熟稔弹烟灰。

「闫哥。」

「我们生活在底层的人，学历是跨越阶级的一种方式，但也只是一种方式。」

「卖酒我一晚上就能赚两千，我做那些光鲜亮丽的工作能挣到吗？」

他拍掉我手上的烟。

攥住我的手腕把我带到了老板那儿。

老板恭恭敬敬地喊他闫总，目光一直不停在我们身上游离。

闫家的企业到处都是，就连这么个酒吧都有他的股份，闫成舟是真的发怒了。

几句话，我再也不能踏入这里。

「去找份正经的工作。」

「什么叫正经？」

我不过就是送个酒，明明可以装作不认识，偏要拉住我。

工作没了，钱也欠了，我笑问闫成舟：「你怎么总是爱多管闲事呢？我欠你的我还，我的事你能别管吗？」

闫成舟反问：「你欠我什么？」

我欠他什么？这四年我反复想，要是再见到闫成舟，我要对他说什么。

前两年想得多，后两年想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就好了。

闫成舟走了，问了一句话，什么答案都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