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掌声雷动。

我走上台时，林嘉怡正在低头刷手机。直到我摘下口罩，她猛地站起来撞翻了香槟塔。

“宁微？！”

玻璃碎裂声中，宋临的脸色瞬间惨白。

我举起奖杯，直视镜头：“感谢评委认可这个‘有缺陷’的设计。”

台下哗然。有评委高声解释：“NW独创的抗震结构，经测试比传统方案稳固三倍！”

闪光灯立刻对准宋临，上个月他刚在杂志上批评过这种结构“违背建筑学常识”。

庆功宴上，林嘉怡堵住我：“你以为这样就能翻身？”

她指甲几乎掐进我胳膊：“信不信我让你连非洲都回不去？”

宋临拉开她，却对我冷笑：“靠周予安的关系拿奖，很得意？”

我晃着香槟杯：“比靠女人老爸上位强点。”

他猛地攥紧拳头，又突然笑了：“差点忘了告诉你。”

他亮出手机，是我当年“认罪书”的高清扫描件。

“这东西要是传到米兰组委会。”

我当着他的面拨通周予安电话：“周老师，麻烦把五年前的项目监控调出来。”

宋临表情凝固了。

“对了，”我凑近他耳边，“你肯定不知道，非洲项目的监理是周予安的学生。”

香槟杯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林嘉怡突然尖叫：“临哥！”

她手机屏幕上正跳出新闻推送：《著名设计师林嘉怡疑似抄袭，原作系五年前......》

宋临一把抢过手机，手指划出血痕。

我转身离开时，听见他对着电话怒吼：“立刻撤稿！花多少钱都行！”

夜风吹散他的咆哮。

周予安发来新消息：【监控找到了，要现在公开吗？】

我回复：【再等等】

复仇这道菜，得小火慢炖才入味。

就像宋临当年一点点把我推进深渊那样。

7

我坐在酒店套房里，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脸上。

周予安发来的监控视频正在播放。

五年前的会议室里，宋临背对着摄像头，将一份文件递给林嘉怡。

画面放大，文件抬头清晰可见：【XX医院抗震改造方案】。

正是后来被指控“泄密”的核心设计。

我按下暂停键，指尖发冷。

手机震动，是林嘉怡的疯狂轰炸：

【你他妈想干什么？】

【立刻删了那些新闻！】

【信不信我让你再消失五年？】

最后一条附了张照片，我的非洲工作证被剪成碎片。

我慢悠悠回复：【剪吧，反正原件在移民局存档】

第二天清晨，门铃狂响。

宋临站在门口，眼下挂着青黑：“我们谈谈。”

他西装皱得像腌菜，身上还有酒气。

“谈什么？”我没让他进门，“谈你怎么伪造我的签名？还是谈你和林嘉怡什么时候搞上的？”

他猛地抓住门框：“当年是林嘉怡她爸威胁我！如果我不配合，整个公司都会完蛋！”

多熟悉的台词。

五年前他也是这么红着眼眶求我：“小微，只有你能救我。”

我晃了晃手机：“要听听真正的监控录音吗？”

扬声器里传出宋临清晰的声音：“等宁微那个蠢货去了非洲，专利就是我们的！”

他脸色瞬间惨白。

“惊喜吗？”我关掉录音，“会议室花瓶里藏着录音设备，你这个蠢货连出了内奸都不知道。”

宋临的拳头砸在墙上：“你早就知道？！”

“现在知道了。”我微笑，“谢谢提醒。”

设计协会的道歉邮件和宋临的辞职信同一天曝光。

新闻标题一个比一个劲爆：

《著名建筑师宋临涉嫌商业欺诈》

《林嘉怡获奖作品被爆抄袭》

我刷着新闻，门铃又响。

这次是林嘉怡，她妆都哭花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停手？”

我递给她一杯水：“说说看，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突然崩溃：“在你答应流放那天晚上！他喝醉了说、说终于甩掉你这个累赘。”

水杯映出我扭曲的笑脸。

多可笑，我还在非洲数着归期，他们已经在庆功宴上滚床单。

“知道吗？”我打开保险箱，“当年那个‘泄密’的项目。”

箱子里躺着泛黄的图纸，上面盖着建设局的驳回章。

“根本不可能中标，因为林局长早就内定了自己女婿。”

林嘉怡的瞳孔骤然收缩。

“所以你们白演这出戏了。”我把图纸扔给她，“顺便告诉你爸，纪委收到举报信了。”

深夜，周予安来电：“宋临公司被查封了。”

电视新闻正在播放林嘉怡父亲被带走的画面。

我拉上窗帘，打开尘封已久的行李箱。

最底层压着非洲孩子们送我的画，上面用稚嫩笔迹写着：【宁老师是我们最好的建筑师】

手机亮起，是米兰设计周组委会的正式邀请函：【诚邀NW女士担任主竞赛单元评委】

复仇的滋味原来这么苦。

但新生的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