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油纸窗柩上倒出两道人影。
男人掐着女人的腰肢,压在窗边,用力往前撞,一下又一下。
婴儿的啼哭阵阵,也没能扰了他们的兴致。
我没有离开,保持看戏的姿势静静地听着,看着。
直到男人一声闷哼,云收雨霁。
身旁的丫鬟冗长叹了口气,宽慰我。
“像王爷这般深情的男子举世无双,那外室到死也不能见光,王妃何须这般作践自己?”
狂风骤卷,吹得窗外树枝猛地摇晃。
我不发一言,攥紧脖前吊坠,用力摁碎。
阿娘说,只要摁碎吊坠,等上十日后死去,就能去到阿娘的世界。
我拢紧了手心,答非所问问小春:“小春,你相信吗?有这样一个世界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女子亦可求学为官亦可行商下海。”
“她们也可撑起自己的一片天来。”
小春摇头不信:“王妃说笑了,这样的世界怎么会存在?更何况王爷这么爱王妃,那是多少人几辈子也求不来的福气。”
“如果真有这样的世界,王妃定然也不忍心抛下王爷。”
我敛下发涩的眸,淡淡一笑看向正在房内整理衣襟的陆砚丞。
那样的世界,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去看看了。
我要回到阿娘身边。
让陆砚丞上黄泉下碧落,再也寻我不到。
吩咐车夫离开,我才松开攥紧的手心。
吊坠的碎片刺进我的血肉,再伸开手已是一滩血迹。
鲜血淋漓,宛如我那颗被陆砚丞暗暗碾碎的心。
另一边,西厢府邸。
赵怜儿已拢起肚兜抱起了婴孩,她脸上潮红未退,奶喂着婴儿柔声问陆砚丞。
“王爷,聪儿都已经半岁了,你何时才会迎我们入府?”
陆砚丞系腰带的手陡然一僵,转身瞬间抬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咙,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