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细细看他,他竟是消瘦不少。
我抬起手,指尖轻抚过他眼下黑青,心疼道:“夫君,这几日去了哪里?怎看起来憔悴许多。”
陆尘不语,握住我的手,眼眸里甚是疲惫。
我很想问他陆莹那话的意思,可话到嘴边,又生了怯。
然不容我多犹豫,忽一女声传来。
“阿尘这几日在我府中,祭司大人莫怪。”
娇柔的嗓音如小溪缓流,悦耳动听,我向身后看去,一女子挺着个孕肚徐徐走来。
她左手扶着腰,眉眼含笑,步子轻巧缓慢,却一步一步重重踏在我心上。
我将视线挪向陆尘,眼里质问。
他不敢直视我的眼睛,眼神飘忽不定,嘴里的话却一字一句刺痛我,“玉初,她是盛离。”
巨大的荒唐感袭来,击得我险些站不稳。
“我怎会不认识她?陆尘,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去她的府里!”
你说是可怜她、帮助她、救济她,都好!
只要不是……
“玉初,阿离怀了我的孩子,前几日险些小产……”
他见我脸色越发阴沉,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想哄我。
“继续说。”
我躲开他的手,眸色冰冷,心中闪过一丝狠厉。
盛离上前挡住陆尘,“阿姐你别凶他,他怜惜我在偌大的京城无依无靠,这才将我安置在别府,如今我怀了阿尘的孩子,想必可以入陆府与阿姐作伴了”
陆尘也说,“阿初,你是祭司,最懂风水卦象,挑个合适的日子迎阿离入门。”
“够了!”我厉声。
胸腔因激动而作痛,我明显感到眼中酸涩,千言万语的委屈都掩饰不了此刻情绪。
我藏住哭腔,发狠道:“陆尘,她是害我娘亲死于非命的凶手!你养谁不可以,偏要养她!”
“好了玉初,我知你与阿离有隔阂,但你从苗疆来京城前,就已经将她打得半死,也算是报了仇,如今好好相处便是。”
啪!
我扇了他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
他嘴角出现血丝,不在意地舔了舔,固执地回我,“玉初,你就不能放下过去吗?”
眼泪终于坠落,心尖像被刀割,血淋淋的。
放下过去?原谅杀害我母亲的凶手?
“陆尘,在这个家里,有她没我。”
陆尘迟疑了,没想到我会这般坚决。
这时,一个人影突然冲出来,狠狠推了我一下。
陆莹刁蛮大叫,“盛玉初!你凭什么不让我嫂嫂进门!你这个善妒的女人,非要独占我哥哥不可吗!”
她挡在盛离面前,义愤填膺,正义凛然。
“呵,原来她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嫂嫂。”
“啊,阿尘,我,我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