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昙说的没错，我确实会死而复生。

因为我是一只九尾猫妖。

我有九条命。

但白雪吟已经杀了我九次，我九条命皆已耗尽。

若是这次身死，我就真的死了。

长昙曾对我有恩，他想要用我的命救白雪吟。

我可以给他。

可我还有孩子。

“长昙，我会死的！”我含泪看着长昙。

“不会的。”他拉住我的手。

“前面九次你都能活过来，这次你肯定也不会死。”

我不想跟他解释，吸了吸鼻子，“那孩子呢？”

“我一旦身死，孩子肯定保不住。那可是我们的孩子！”

“长昙，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许是我的神情太过悲切，他不敢再看我，转身离开。

我不敢拿孩子来赌，想逃离城主府。

没想到长昙请来了术士。

我的房间被布下阵法，灵力滞涩，浑身无力。

一日，白雪吟端着药碗进来。

“表嫂，听说你怀孕了，我特地给你准备了安胎药。”她笑得很甜。

长昙站在她身后。

“拿走。”我转过头。

“那可是表哥特意为你求的。”她把碗递到我嘴边，“别辜负他心意。”

我紧闭着嘴。

长昙上前，捏住我的下巴。

“喝下去。”他的声音很冷。

“这个孩子没了，咱们还会有孩子的。”

“阿音，你乖一点，先救雪吟。”

药汁灌进喉咙，带着刺骨的寒意。

肚子立刻绞痛起来。

“长昙，虎毒不食子啊！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我对着长昙嘶吼。

感觉到胎灵减弱，我调动妖力，第九条尾巴的力量涌向腹部。

剧痛缓解后，我看到自己一头青丝变得雪白。

那是妖力透支的征兆。

白雪吟浅浅出声：“表嫂，你何苦呢？”

“你舍不下孩子，那我们来当恶人。你好心，救救我。”

她“噗通”跪在我床前。

“滚！”我咬牙切齿道。

“你们再敢动我的孩子，我就自毁元神。”

“你不是要杀了我才能完成任务么，我自毁元神，你一样要死！”

长昙跟白雪吟被我唬住，不敢再多留。

几日后，长昙带我去了后山。

那里布好了诛妖阵。

符咒贴满石柱，中央红光闪烁。

“站进去。”长昙说。

“这是诛妖阵。”我看着他，“我会魂飞魄散的。”

“阿音，听话。”他面无表情。

“你就让雪吟杀你一次。”

白雪吟从阵后走出，手里拿着匕首。

“表嫂，乖乖站进去吧。”她笑道。

“你反抗只会更痛苦。”

我摇头，向后退。

长昙失去耐心，一把将我推入阵中。

红光瞬间缠上我，皮肤发出焦糊味。

“啊！”我痛到大喊。

“快，雪吟！”长昙催促道。

白雪吟举刀冲来。

我咬牙，伸手抓住自己的最后一条尾巴。

“以尾为祭，破！”我硬生生咬断尾巴。

尾巴在我手中化成白光，轰然炸开。

诛妖阵应声而碎。

气浪把我们都掀飞。

我重重落地，吐出一口血。

长昙先站起来，持剑指着我：“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撑着地想爬起来。

剑气扫过，我衣袖碎裂，手背削掉一片肉。

血滴在泥土里。

“别装了。”他冷声说，“自己走回去。”

我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一丝心疼。

我笑了。

用尽最后力气化回原形，纵身跳进密林。

“追！”长昙怒吼。

但我已经钻进荆棘，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