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线路剪了，警报器也废了，这破店还挺讲究。」

另一个声音回应：「黑狗哥，现在怎么办？」

「分头搜！猴子，你上二楼。我们俩把一楼清干净。」那个被称为「黑狗」的声音下达了命令，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厉，「记住，速战速决！别碰坏了那些瓶瓶罐罐，魏先生只要东西和人，不想惹别的麻烦。」

顾千山的心猛地一沉，随即又是一松。

不止一人。但他们分散了。

这正中他的下怀。一整队的专业人士，他毫无胜算。可如果是一个……在这栋他生活了近十年的建筑里，他就是绝对的主人。

楼梯的木板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一个瘦高的身影摸了上来。顾千山从屏风的缝隙中，看到那人手里拿着一把开了保险的消音手枪，动作警惕而专业，像一只搜寻老鼠的狸猫。

而他，顾千山，此刻就是那只被困在笼中的老鼠。

……

与此同时，店铺地下的地窖里，巨大的破门声如同一记重锤，将陆铭从噩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额头上全是冷汗。

地窖的隔音效果很好，但那种沉重的撞击感还是顺着墙体传了下来，让他心脏骤停。他不是傻子，立刻意识到出事了。

是冲着那块香来的！千山有危险！

一股混杂着愧疚和恐惧的热流冲上头顶。如果不是他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顾千山，好友根本不会卷入这种亡命之徒的追杀中。

他不能就这么躲着！

肾上腺素压倒了恐惧，陆铭的眼中闪过一丝血性。他环顾四周，地窖里堆满了杂物，大多是顾千山收来还未来得及修复的旧家具。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一根被丢在角落、用来撬木箱的半米长钢制撬棍上。

他抄起撬棍，冰冷的金属质感让他颤抖的手稳定了几分。他没有从通往一楼店铺的内部楼梯上去，那是自投罗网。他想起了顾千山之前跟他炫耀过的一条密道——地窖最深处，一个被货架挡住的通风口，可以通到店铺后院那个废弃的旱厕里。那是以前为了躲避一些难缠的同行或者卖家留的后路。

陆铭咬了咬牙，猫着腰，像真正的老鼠一样，钻进了通往后院的黑暗通道。他要从外面策应，给这帮杂碎来个狠的！

……

二楼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个被称为「猴子」的袭击者，正小心翼翼地搜索着。他先是检查了卧室，然后是卫生间，动作很轻，但每一步都充满了目的性。

顾千山则开始了的他的游戏。

他利用二楼复杂的布局，在阴影中穿梭。这里是他的王国，每一件杂物的位置，每一块会发出响声的地板，都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当「猴子」进入书房时，顾千山在隔壁的储藏室里，轻轻碰倒了一摞旧书。

「哗啦——」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中却格外清晰。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