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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年和纪殊雨都住在城南,但宋祁年当着我的面驱车去了城北的方向。
到纪殊雨家门口的时候,我下意识摁了我的生日。
没想到门开了。
我看了她一眼,怎么也没想到她和宋祁年都喜欢用我的生日做密码。
她笑着说:
“阿婉生日快到了,今年想要什么?”
算一下时间,好像确实快要到我二十五岁生日了。
只是不知道怎么,我对从前过生日的印象模模糊糊。
然后突然开口:
“嫁给宋祁年?”
是反问句,因为我也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只是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纪殊雨。
此话一出,她却又忍不住地想要哭泣。
她在我面前翻了好久,终于从箱子里抽出一张照片,她拿给我看:
“阿婉,你想起来了吗?你真的想起来了吗?”
“你要是好了,就不要再折磨宋祁年了好吗?他比你更难受。”
纪殊雨崩溃地说。
我看着眼前这张照片,宋祁年一身校服,我穿白衫黑裙,头轻微往他肩上靠。
看样子,像是我十八岁的时候拍的照片。
翻过来,后面赫然写着一句话:
“二十五岁一定要嫁给宋祁年!”
我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写过这句话。
可大脑里面,那句“二十五岁嫁给宋祁年”又那样熟悉。
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照片上的宋祁年,我觉得他好陌生。
照片上的他笑得灿烂又阳光,自由又散漫。
而现在,他平添了一股疲惫感。
我摸了摸照片里的宋祁年,恍惚之间,我似乎看见了十八岁的宋祁年。
微风轻起,蝉鸣的夏日,成片的阴翳。高大的榕树下,宋祁年一半在阳光里,一半在阴影里。
他同“我”对视:
“阿婉,我想和你结婚。”
声音郑重,语气坚定。
年轻的唐婉刚想说什么,眼神却无意间朝我扫过来。
然后仅仅过了一秒,她脸色剧变,眼泪瞬间汹涌而出。
再然后,她哭着冲进宋祁年怀里:
“如果我不能嫁给你,你别娶别人,好不好?”
下一秒,我抓起纪殊雨的车钥匙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