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偶尔会出现在回春堂,有时只是负手立在窗外,有时带我坐金雕。
我每次想拒绝,相柳就冷冷地盯着我,眼神不容置疑。
这一世,我没有跟相柳比游泳,没有跟他去岸边烤鱼,更没有让他咬到我的脖子。
我们之间停留在很简单的供给毒药的关系,事情变得棘手是在瘴气之毒开始发酵的时候。
我本来提前就准备好了解除瘴气要用的草药,想要不经意间提供给相柳。
结果不知为何,轩竟然发现了我暗中收购草药的事儿,他一把火烧光了我所有的储存。
“六哥,有些事儿你还是别沾上的好。”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轩,简直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这下好了,草药没了,辰荣军的瘴气之毒又开始蔓延,我不得不另想办法。
我记得上一世在我想要用血溶进将士们的汤药里时,相柳阻止了我。
他又凶又气。
“你有多少血,也不够救这么多人!”
但是这一次,我还是想试试。
我的血还没有被相柳咬过,或许真的能救他们一命。
趁着天黑,我悄悄溜进了辰荣军的营帐。
刚走进去,就能听见一些将士们低声痛苦的呻吟,三三两两地躺了一地。
我心里一紧,连忙摸到他们存水的地方,用刀狠狠地杀开一道口子。
血一滴两滴地落进水里,我刚想松一口气,手腕突然被一股强硬的力气拉住。
“玟小六!你在做什么?”
我愕然回头,瞧见了面具下面那双无情又冰冷的眼睛,带着恨意。
我来不及解释,就被相柳五花大绑,那些被我的血染尽的水也被撒了个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我有点心塞。
四十个鞭笞,虽迟但到。
我感觉自己的后背皮开肉绽,疼痛顺延到四肢,疼得我冷汗直冒。
“相、相柳大人,我真的不是想要害辰荣军,我只是听说民间有说法,听说处子之血能解瘴气之毒。”
死到临头,我信口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