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又是一年除夕，爆竹一声声炸在我的心上。

这是跟陆鸣过的第一个年，也是我5年以来第一次过年。

我早早就剁好了馅，和好了面，吃了饺子，才是年。

陆鸣却频频看表，坐立难安。

我装作没看见，软着嗓子撒娇，

“你是想吃三鲜馅，还是芹菜肉？”

“时候已经不早了，”

他看着我殷殷的眼神，生生把要走的后半句转了个弯。

“随便，快些下吧。”

氤氲的水汽中，我又想起了从前。

在一起的每一年，刘洋都会陪我过年，

教我调馅加几分盐，和面要多少水，

他会把面粉蹭到我鼻子上，乐呵呵的笑，

“吃了饺子，才是年。”

在此之前，我不过年，孤儿总会刻意的回避阖家团圆的日子。

后来，我喜欢上了过年，也期盼过年，

一家人，在寒冷冬夜，围着暖呼呼的炉子，吃饺子，看春晚，

是我一年最盼望的画面。

后来，我们结了婚，有了女儿，

女儿第一次包的饺子煮破了皮，肉馅撒了一锅，

刘洋笑着倒到他碗里，

“哦哟，油飘满锅，红红火火。”

一个愣神，面前的饺子也漏了馅，浑汤浑水的一大锅。

“饺子煮坏了，今天吃不了了，

我先走了。”

陆鸣如释重负。

我放下锅铲，变了脸。

“不是没感情了吗，着急回去干嘛？”

他收拾包的手顿了顿，赔着笑，

“今天确实有事，明天再来陪你。”

我扑哧一笑，开始阴阳怪气，

“绿帽子都从头戴到脚了，还上竿子呢？”

陆鸣的脸色变了变，抬头看向我，

“你说什么？”

“我说啊，你老婆陪客户，又是交杯酒，又是蹭人身上扭，

啧啧啧。”

陆鸣羞愤交加，跨步向前，他掐住了我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

“别说了，你闭嘴。”

我一个顶膝击中他肚子，我们一起跌坐在地。

他的包里散出一堆照片，

全是肖红和不同男人的亲密照，甚至有在酒店的艳照。

陆鸣咬着牙，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贱女人，我要杀了她，

将她碎尸万段。”

他捡起散落的照片，夺门而去。

终于忍不住了，我勾起嘴角，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