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亦捻了捻指尖，眼神疏冷嘲弄。
那李氏还真是好算盘，也不知道搜罗了多少美人，才挑出个跟江苑儿这样像的。
觉得他会因为一个冒牌货便沉湎女色，让顾明义那扶不起的废物抢他的东西？
愚不可及。
他冷冷扫一眼跪在面前的女人，目光掠过那染着红痕的细腰，拳头又紧了紧。
不过一瞬，他错开目光，嗓音泛着凉意：“滚吧。”
许婼鸢却是低头咬紧了唇瓣，颀长的玉颈勾着，迟迟不敢抬头，流水一般的溜肩看着单薄娇弱，眼下弓着身子，春色一览无遗。
顾谦亦莫名觉得焦躁，剑尖抵入她颈侧嫩肉寒声开口：“还不滚？是想死么？”
许婼鸢不能滚。
她没有办成这事，顾谦亦饶她，她也只能死。
心一横，她挪着膝盖跪倒顾谦亦腿跟前，大着胆子抱住了他结实的小腿：“世子，我家里已经没人了，只我一个孤女，若被赶出府也只有死路一条，能不能求您将我留下？”
顾谦亦感受着腿上那异样的软，面色一冷，伸手掐住她下颌：“你真要找死？”
他手上力道极重，像是要捏碎许婼鸢的下颌。
许婼鸢眼中沁出两滴清泪，强忍着痛颤声道：“夫人若没有得手，定然会再找机会给您送美人的，届时世子爷也会不胜其扰。”
咬了咬唇，她颤声开口：“奴婢知道自己身份卑贱蒲柳之姿，不敢求世子爷宠幸，但世子爷可以将我留在身边，只假装着了夫人的道，夫人也就歇了心思了……”
顾谦亦不经意拧了拧眉，面色冷沉，一双凤眸直勾勾盯着她，薄唇紧绷。
许婼鸢不知他会不会同意，亦不确定他是否会看穿自己在撒谎，慌得心脏都似乎要从胸腔蹦出来，身子贴着顾谦亦颤抖着，眸子更是水雾弥漫。
顾谦亦垂眸盯着她，目色晦暗幽冷。
原先他还没怀疑她说的话，可现下她的举动，却让他觉出一些不对。
若只为了安身，凭这女人的姿色，哪怕身份低一些，嫁个富贵人家做个宠妾绝没什么问题，他可是差点杀了她，她还敢赖在这里？
恐怕……是别有所图才是！
许久，他喉结呵出一声冷笑，凤眸沉沉盯着她：“你倒是好算盘。”
许婼鸢听着那冷浸浸的声音，心里更慌了：“世子，我……”
岂料，顾谦亦却是不轻不重踢开她，也没说什么，转身直接走了出去。
既然她要自寻死路，那他便看看，她要耍什么花招。
许婼鸢没明白他的意思，跪在地上进退两难，心中正忐忑着，一名老嬷嬷却冷着脸走进来：“随我来。”
她咬紧了唇瓣，勉力撑着自己站起来，低眉顺眼跟着那嬷嬷往外走，身子却软得连步子都挪不动。
“真是个不要脸的浪货，怪不得能勾得动世子爷！”
那嬷嬷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鄙夷，粗暴拧了她手腕将她拽向旁边偏院。
许婼鸢被拽得身形踉跄，险些摔倒，却不敢反抗。
她连自己现下能不能留下都不确定，生怕自己多行多错。
那嬷嬷将她拽进去，径直把她推进汤池，声音冷硬：“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否则，仔细了你的皮！”
许婼鸢跌入水中，手腕和腰间的红痕被蒸腾的热气一碰，红得更甚。
她咬着唇瓣不知所措，没过多久，先前给她塞药的嬷嬷却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喜色。
“你倒是好手段，这就勾动了那一位，夫人还真是没挑错人。”
许婼鸢心知是她误会了，犹豫一瞬还是解释道：“世子并没有碰我……”
那嬷嬷顿时拧了眉，瞧见她胳膊上那鲜红的守宫砂，脸色顿时冷了：“没用的东西！那他送你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你出卖了夫人？！”
许婼鸢脸色一白，见她伸手要来拽自己，忙颤声解释：“我没有！世子……世子也本来是要碰我的，可是临时有婆子闯进来扰了事，他这才将我安置在这里。”
她唇瓣发着颤，半真半假道：“他已然决定留下我了，求嬷嬷去告诉夫人，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得手的。”
那嬷嬷狐疑看着她，眼神明显带着探究，迟疑一瞬，还是冷冷道：“最好如此，我会去回夫人的话，要是你办事不尽心，那毒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扔下这话，她转身出了汤池。
许婼鸢的心这才暂且落下。
她身下难受得很，虽说药效退了，可刚刚身体却是起了反应的，眼下一片泥泞，还带着些痒意。
许婼鸢忍着羞将那些痕迹清洗干净，可身体却似乎变得格外敏感，只自己碰一碰，都激起异样的燥热。
折腾许久，她才把自己洗干净，哆哆嗦嗦进了房里，心神不宁睡下。
翌日一早，许婼鸢还在睡梦中，却隐约听着房门被推开了。
她勉力睁了睁眼，只看见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靠近。
带着龙涎香气的手箍住了她下颌，粗粝的指腹按住她唇瓣。
冷浸浸的嗓音传进他耳朵里：“起来。”
许婼鸢还半梦半醒，鬼使神差般伸出舌尖，在那手指上轻轻一滚。
那只微冷的手顿住，而后，她被掐着脖颈扔在地上：“找死？”
身体好似被摔得散了架，又酸又疼。
许婼鸢嘤咛一声睁眼，便看见顾谦亦面色冷沉站在他面前，冷白的大手攥得青筋暴起。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忙踉跄撑着身子跪在他面前：“世子爷恕罪，奴睡迷糊了……”
顾谦亦冷眼盯着她，女人身上那些红痕经了一夜不但没有消退，反倒更艳了，像是雪地里落了一串惹眼的红梅，美不胜收。
那张小脸也泛着霞红，不知是怕的还是羞的。
他咬了咬牙关，铁青着脸别开头：“来人，为她穿衣！”
昨天引她过来那嬷嬷在外头恭顺应了声是，很快拿来一套衣服走进来。
顾谦亦这才摔门走了出去。
许婼鸢待换好衣服，才垂首跟着嬷嬷走出去，声音软得勾人，又染着些惧意：“世子，您要带我去哪……”
顾谦亦抬眸扫她，眼神幽深。
嬷嬷拿来的衣裙，自然是保守规矩的，但这女人那处实在丰腴，加上腰细，衣带只能系紧了裙子才不会松，胸脯被勒得像是要爆出来。
鬼使神差般，他心里又起了一团火，箍了她下颌冷笑道：“带你去见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