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一脸悲痛，嘴唇颤抖，一口血吐了出来。

白初在这时去而复返，我接过她扔过来的剑，直接将落尘扔给白初：

“现在，他是你的了。”

“关雎，你勾结狐族？”

落尘目眦欲裂，像是不敢相信，以往满眼都是他的我，会背刺他，将他扔给别人。

白初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什么勾结不勾结，话别说那么难听。以前关雎宝贝你，我动不了你，现在，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别担心，很快，你的宝贝桃夭也能来陪你了。”

“让我想想看。你这身龙骨，做一把刀，桃夭的龙筋，就用来做一对鞭子如何？”

“你敢？”

“嘘。”我对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他往城门看，“师尊，你听。”

天边火光肆虐，城墙上的桃夭脸色大变。

刚才高呼要她杀了我的众人，竞相逃窜：

“不好了，狐族攻城了！”

“帝姬！龙尊！城破了！”

落尘脸色煞白：“关雎，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师尊。”我对他勾唇一笑，“当初让我顶罪的时候，你就该想到，我是个硬茬。”

狐族的兵很快就到，桃夭见状不妙，匆匆便要下城逃走。

我提起长剑，指向她：

“抓住她！”

桃夭上位以来，屠杀股弘之臣不计其数。

老臣们碍于落尘，不敢生出异议，眼下我带领狐族军队攻城，他们夹道欢迎。

我很快便攻破龙宫，押着师尊进了大殿。

桃夭脸色煞白，躲在几个师兄身后：

“师兄，姐姐是不是还在怨恨我们当初送她去炼狱的事？可是我们也是为了她好，想让她在炼狱渡劫修炼，她怎么能勾结狐族，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啊。”

她哭着，抓着几个师兄

我却注意到了，她在悄悄传信的动作，只当没看见。

师兄气急败坏，冲上来就要拉我：

“你这孽畜，还不快放了撤兵？”

却被我身边的侍卫一脚踹开。

“怎么跟帝姬说话的？”

“你算什么帝姬？”大师兄摔倒在地，一口血吐了出来，却恶狠狠瞪着我，“你这种对自己师尊有不轨之心的孽畜，有什么资格当龙族帝姬？”

其余几个师兄，也都相继挡在桃夭身前：

“你若现在收手撤兵，自愿伏法认罪，我还能念在往日的同门情分，替你说情。”

说情？

这话可真的好笑。

“你们当初逼我替桃夭顶罪的时候，怎么不说同门情分？”

“你！”师兄一时语塞，“冥顽不灵！等我告诉师尊，一定要将你这下贱胚子逐出师门，打入十八层地狱！”

我勾唇笑笑，抹开唇角的血，向一旁让开路。

“你是说，你要向他告状吗？”

落尘被五花大绑推进来，胸口还在不断洇出来血。

因为失血过多，他脸色苍白。

此刻被推进来，仍旧不可置信看着我，声音艰涩：

“收手吧，关雎，当年的事都已经过去，你该往前看，执念太重，对你修炼无益处。”

太可笑了。

我想着，也确实笑了出来：

“整整三百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赤条条地从龙族走到炼狱，人人都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桃夭是龙女，我也是龙女，桃夭是你的徒弟，我也是你的徒弟。”

“刀山火海我走过，日日要被妖兽凌虐，好多次我睁开眼，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刑期满。落尘，我不过是心悦于你，从未想过得你回应，我有什么错？”

落尘看着我，红了眼眶。

他嘴唇蠕动，却是说不出来话。

二师兄却上前，指着我大骂：

“混帐东西，你还敢提这事？你知不知道，你的刑期原本是八千年！就是因为你当年醉酒的那番话，师尊自觉教徒无方，向百司长替你求情。他用两万年修为，才换得给你减刑，否则凭你们几个，今日如何能拿住师尊？”

他的话让我浑身一颤。

我扭头去看落尘，他长睫轻颤，偏头不肯同我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