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我在和委托人梳理案情的时候，突然一阵恶心，冲进卫生间不停干呕。

我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去医院一检查。

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

医生说他很健康。

但他来的太不是时候。

半晌，我忍不住将孕检单揉皱，深吸一口气站起来。

光我一个人纠结没用。

江墨衍是孩子的父亲，他有知情和做出选择的权力。

我不禁猜想，这或许是老天给我和江墨衍的一次重修旧好的机会吧？

开车去到公司。

前台小姑娘认识我，笑着叫了一声“夫人”。

我点点头。

余光瞥见墙边的长桌，微微一怔。

桌上放着一纸箱包装好的单只玫瑰。

前台惯会察言观色。

她见我盯着纸箱，解释道：“明天是情人节，江总给公司所有女生订了花，路过前台自行领取。”

我没反应。

目光死死地盯着纸箱表面的向日葵图案。

半晌，我才收回眼神，哑声问道：“每年都订吗？”

前台想了想，说道：“是从三年前开始的。”

心脏像是被锤子重击了一下。

我勉强笑了笑。

坐电梯上楼。

江墨衍的办公室外。

我正要敲门，门被从里面打开。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走出来，笑容满面，却在看见我的那一刻瞬间僵硬。

我们看着彼此，谁都没有说话。

江墨衍紧跟着也走了出来。

他看见我，脸色顿时一变，下意识走过来挡在了唐雪柔的身前。

“清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是来送花的，情人节的花束是很早之前就预定好的，没办法取消……”

我抬手，打断江墨衍。

“江墨衍，别再狡辩，那样会让你显得很可笑。”

江墨衍脸色一沉，不等他再说话。

唐雪柔突然站出来，倔强地看着我。

“楚小姐，你说话太难听了，我和江先生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龌龊关系！”

她咬了咬嘴唇。

然后转头深情款款地看着江墨衍。

“是我单恋江先生，但他从来没有回应过。”

“他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江先生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你要珍惜他才对！”

我平静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唐雪柔一愣。

有些不明所以。

我继续说道：“我是一个律师，见过最多的就是罪犯在法庭上演戏，声泪俱下，闻者动容，你这点绿茶功夫，比起他们实在是太过低劣，也就是眼瞎耳聋的下等货色才会相信你。”

唐雪柔脸色涨红。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江墨衍瞥见满脸委屈的唐雪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沉声道：“清然，你过分了。”

我轻轻一笑：

“这就受不了了？”

“江墨衍，我可是当律师的，更多尖酸刻薄的言语还没说呢，你要不要听一听？”

江墨衍揉了揉眉心，有些不耐：“清然，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的手不自觉地抚摸上小腹。

眼眶有些发热。

我强压着发抖的声线，说道：“江墨衍，我只给你一个选择，要么让她永远从我眼前消失，要么我消失。”

“你选吧。”

江墨衍皱起眉，深深地叹了口气。

“清然，别闹了，行吗？”

刚才被情绪左右的大脑一瞬间冷静下来。

对一个已经在婚姻中变心的男人还抱有期待，是我愚蠢。

我深吸一口气，扯了扯唇角。

“好，我明白了。”

“江墨衍，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