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有些事一万年也不会变,你说好,哪怕只有一秒,我也是全世界最开心的人。”
后来,沈奕安考上了北大,而我只上了一个普通二本。
但每次节假日,我都会坐三十二个小时的火车去看他。
直到大三实习,沈奕安第二次回应我。
“如果广州下大雪,我们就在一起。”
广州基本不下雪,何况是大雪。
但我还是傻傻的祈祷老天赏一场雪给广州,好成全我的一片痴心。
可我等来的不是广州的雪,是相依为命的母亲因脑梗去世,和我的急性胰腺癌……
我看着手里的病危通知单和请柬,酸苦一笑。
或许是命运的安排,我将如花凋零,沈奕安将开启新生活。
我现在能做的,也许就是为自己十五年的深情画个句号。
这时,护士陈颖端着医疗盘走进来。
“方好,该打针了。”
我收起请柬,看向她:“陈颖姐,我打算出院,麻烦叫林医生过来好吗?”
陈颖一脸错愕:“出院?以你现在的情况,出院随时可能发生意外的!”
见我坚持,她立刻把林医生叫来一起劝,却还是劝不动。
无奈之下,只好尊重我的意愿,让我签了风险承担书。
出院时,我戴上了陈颖半年前给我买的假发。
因为化疗,我的头发已经掉光了。
我又化了妆,但还是遮不住苍白消瘦的面容。
可陈颖却说:“方好,你真漂亮。”
雪花纷飞,我拖着一具病弱的身躯和一颗疲惫的心,上了去机场的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