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封序儿为梅妃,梅花凌霜傲骨,高洁美好,最适合你,可好?”
“都听阿舟的。”
多日的顺从,多日的鱼水之欢,江行舟对我已经不计前嫌了。
其实什么妃位,我并不在乎。
嫔妃,贵妃,皇后,太后,这些虚名我曾经都拥有过。
结果怎么样?心上人叛乱,国破家亡,唯一的儿子都死了。
我早就不在乎这些了,我只想要用江行舟的命去祭奠我可怜的孩子。
封妃大典上,兰妃的脸色真是肉眼可见的难看,连同她的父亲也声声不满。
可我并不在意。
那晚,长安下雪了。
“序儿,你知道吗?塞北的雪比这还要大。”
我坐在栏杆上看雪,他便在身后抱住我,下颚轻轻抵在我肩上,贴近我的侧脸。
“军中棉衣不够,我时常在夜半时冷醒,后半夜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神色微醺,柔声与我闲聊过去。
“然后呢?”
“然后我便拿着你的画像看,一遍遍看。
我想着,等打赢了仗,就可以赎了我父亲的罪,离开塞北,我就可以回来向你爹提亲了。”
再说起年少这段往事,江行舟还是会发出几声傻笑。
不知怎么,我的心竟然还会一揪一揪的疼。
“你我这一生,本不该遇见的。”
我无奈叹了口气,江行舟没有回答。
“夜深了,进去吧。”
江行舟将我抱起来,回了寝宫,将我放到床上,慢慢压了上来……
“兰妃有身孕了,今早太医才诊出来,江行舟还不知道。”
陆星馗将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寒心。
那江行舟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宠幸了别的女人!
可转念一想,他已经是坐拥六宫的皇帝了,不是独我一人的少年郎了。
想到这,我又不禁自嘲一笑,”她怀孕了,哀家又能怎么样?”
“太后娘娘这是说笑吧?自然是趁江行舟还不知道,赶紧动手啊。”
说着,陆星馗就递给我两包药。
一包是继续下给江行舟吃的慢性朱砂,一包却让我下在兰妃的吃食里。
他不说我也看出来了,那第二包必定是堕胎的药。
曾经在先帝身边,我也差点让人用药给害了,差点就失去了我的孩子。
我知道身为母亲,那感觉有多恐惧。
“哀家知道了。”
我怕陆星馗怀疑,便接过了药,却从没想过要害死兰妃的孩子,就将药埋在了院子的树下。
至于那朱砂,我已经一段日子没有下给江行舟吃了,也一并丢进去了。
我承认,我心软了。
我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怎料……
……
“好你个毒妇!竟敢谋害朕,还敢谋害朕的孩子!”
那天,江行舟派人将我抓到兰妃寝宫时,我才知道兰妃已经小产了的消息。
他将那包从树下挖出来的朱砂和堕胎药丢在我面前,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那眼神好像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与那日带兵攻入灵堂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