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带着江梦回到了我的住处。
铁门已经被锈蚀的破烂,江梦的高跟鞋卡在玄关的乐谱堆里。
月光从蒙尘的钢琴漆面淌下来,照亮墙上密密麻麻的剪报。
全是她出道至今的新闻。
“他每天调整助听器频率,就为听清你每场直播。”
弟弟掀开琴凳,陈年药瓶滚出个U盘。
插上电脑,视频里秦枫正搂着新人歌手调情,拍摄日期是她拿到冠军那晚。
我记得,那晚我流血跑出节目现场准备去医院,却看见刚才还在亲江梦的秦枫,此刻搂着节目里另一个歌手调情。
江梦颤抖着打开冰箱,过期的抗癌药物旁堆着应援酸奶。
保鲜层有盒发霉的草莓蛋糕,便签上是我歪斜的字迹。
“庆功宴要少吃冰”。
“他怕你被秦枫骗了,去找秦枫摊牌,结果撞见秦枫在聚众吸毒。”
“秦枫那个疯子怕哥哥坏事,直接给哥哥强行注射了毒品。”
结果那些毒品让我的喉癌加速发展,没多久便形容枯槁。
镜子映出江梦苍白的脸,她踉跄着撞倒台灯。
暖光扫过抽屉里未寄出的信,火漆印是我咳血时按的手印。
第37封信写着。
“今天又看到秦枫搂着新人,你要的星途,他真的给得起吗?”
窗外突然飘进《哑火》的旋律,邻居是江梦的粉丝,正在看她夺冠画面。
江梦扑向钢琴,摸到琴键缝隙卡着枚带血痂的戒指。
我就是这么没出息,丢了两次还是舍不得。
当她把戒指套进无名指,暗格里的八音盒缓缓转动。
机械声在唱:“Happy birthday to my star.”
暴雨砸在防盗窗上,弟弟点燃我珍藏的演出录像。
“这些东西,本想留着,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火光里江梦终于看清,每段她与秦枫的甜蜜镜头,都被我逐帧标注了唇语解析。
最后那盘带子结尾,我对着镜头比画。
“他说的‘我爱你’,口型是‘玩玩而已’”。
江梦猛然踢翻火堆,用包拼命砸着,企图灭火救下录像。
“你快帮忙啊,你为什么要烧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