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你别这样,我们知道错了。你回来吧,只要你回来,一切都能解决的。”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演得一如既往地逼真。
我终于转过身,看着他们。“错了?”
我轻声重复,仿佛在问一个可笑的问题。
“你们错在哪里?”
裴莫言急切地说:
“我不该瞒着你,不该用那么极端的方式。但我的初衷是为了我们好,为了医院好啊!”
“清欢,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他试图靠近,我后退一步。
“裴莫言,你还记得我父亲最喜欢的那块手表吗?”他愣住了。
“那块表,是我用第一笔工资给他买的。他宝贝得不得了,只有在重要场合才舍得戴。”
“他进手术室那天,戴着。”
“可我拿回来的遗物里,没有那块表。”
裴莫言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看到林晚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提包。
我笑了。“那块表,现在就在那位高官儿子的手腕上,对吗?”
“你们不仅用了我父亲的心脏,连他最后的遗物,都拿去当了你们摇尾乞怜的礼物。”
“裴莫言,林晚,你们的无耻,真是次次都能刷新我的认知。”
林晚尖叫起来:“姜清欢你胡说什么!我们没有!”
她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那是陆沉的人查到的。
我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脸,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我抱着墓碑前那束已经擦拭干净的白菊,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没有回头。
裴莫言在我身后大喊:“姜清欢!你站住!你想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
风吹起我的长发,也吹散了他最后的声音。
我彻底放手,在陆沉的庄园里住了下来。
这里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堡垒,为我隔绝了外界所有的风雨。
陆沉请了最好的营养师和心理医生,调理我的身体,也试图疏导我的内心。
身体在一天天恢复。
但心里的那块空洞,我知道,永远也补不上了。
我不再哭,也不再笑。
每天大部分时间,我都待在书房里。
陆沉给了我一间权限极高的办公室,里面有关于裴莫言、钟院士、林晚的所有资料。
他们的财务状况、人际关系网、过往的黑料,事无巨细。
我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冷静地分析着每一条信息,寻找着可以一击致命的弱点。
我不再是那个只会拿手术刀的姜清欢。
仇恨,把我打磨成了一把更锋利的刀。
我每天都会和陆沉通一次电话,汇报我的计划和进展。
他从不干涉我的决定,只是在我需要的时候,提供最精准的资源。
他就像一个沉默的、强大的影子,站在我的身后。
这天,我正在整理钟院士剽窃我父亲研究成果的完整证据链。陆沉的助理敲门进来。
“姜小姐,都安排好了。”我点点头。
“让他们进来吧。”
片刻后,一个中年男人被带了进来。
他是协和医院财务科的副主任,一个被裴莫言压制了多年,野心勃勃的男人。
我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这里是裴莫言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款、收受贿赂的全部证据。”
“我给你一个机会,取代他。”
男人看着我,眼神里有贪婪,也有忌惮。“我凭什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