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报告出来那天。

婆婆怕我赖账，找了七八个亲戚和记者来围观。

我父亲是当地政府的科长，母亲在教育局工作，如果这件事被登上新闻，不管检查结果如何，他们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我忍住怒气找到林远。

他躲在医院楼梯间抽烟，语气冷淡：

「你丑事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吗?」

「林远，你就那么自信是我背叛你?」

「不然呢?你告诉我，我一个不孕不育的人怎么让你怀孕!」

他表情越来越扭曲，眼睛猩红瞪着我。

我背后升起一阵凉意，想转身离开。

他又扯着我的手，竹筒倒豆子般说出他这些年的「委屈」。

「要不是我能接受你丁克，你会嫁给我?你一个体制内千金，能看得上谁?还有你爸妈，哪次回去不是明里暗里嘲讽我配不上你?」

「我住你爸妈买的房子，开他们买的车，逢年过节还得听他们指挥去哪里哪里送礼，我踏马就是你家的司机!」

林远声嘶力竭吼完。

我沉默了。

回想这些年，我爸妈反复叮嘱我要对他好，总说他一个农村没背景的人打拼出来不容易。

逢年过节我爸妈也是为了让他能认识更多的人，拉下脸带他登门拜访。

至于车和房，都给他配备齐全了，生怕被亲戚朋友指指点点说他没本事。

就这样，还不满意?

我怔在原地好久，直到他推了我一把：

「怎么样?为你们家做的这些龌龊事感到羞愧吧?」

「今天我就要当着全部亲戚，当着记者的面让你们家身败名裂!」

我回过神，定定看着他，苦笑出声：

「我现在比你更期盼肚子的孩子没有。」

「你什么意思?」

我没回答，径直走回去。

反应过来的林远骂骂咧咧跟在我身后，一把揪住我。

我反手给他一巴掌。

声音响彻整个走廊。

本来还在聊天的婆婆看到这一幕，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我被旁边的人扶起来。

婆婆张牙舞爪想上前打我，护士突然大喊检查报告出来了。

林远连忙劝她：「再忍忍，把她罪证钉死了，看她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