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女人被再次狠狠地摔在台上。

她宛若一条濒死的鱼，无力地躺着，充满恨意的目光动也不动地注视着我。

当初，我以前也常用这个眼神看安佳佳。

女人怀疑我和宋佳佳的死有关。

她从我和宋洲出警察局开始，就一直跟着。

我在车上，透过玻璃和雨幕，看见了撑伞的她。

但女人没想到，我早就发现了她。

然后故意借宋洲的手，解决她。

我发现了安佳佳的人体组织，他们不会放过我。

而和我在一起的她，也必定逃不掉。

虽然，我自己现在也陷入危险境地。

九哥下手利落，他抽出一把尖刀，直接往女人脖子上抹去。

也不管她还在挣扎嘶吼，下一秒又拿起大砍刀，利落地将她肚腹剖开。

就像安佳佳的尸体一样。

接下来的时间，好像一场梦。

我眼睁睁看着女人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直到没有。

鲜红炽热的血溅在脸上，让我克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我低着头，尽量将自己缩成一小团。

宋洲默不作声地挡在我面前。

他的声音平静，「害怕？」

我眼角泪水滴落在地，湿湿黏黏。

我没有害怕。

我——

是在兴奋。

14.

这个瞬间，似乎回到了那个晚上。

恶臭的垃圾场，奄奄一息的安佳佳，暗红的血流了满地，她在哭着求饶。

肚腹掏空，她却还能有意识，求生欲真的很强。

而我善良的送了她最后一程。

顺便，清除掉宋洲抛尸时不小心留下的血脚印。

再拔掉安佳佳手上剩下的九个甲片。

没人知道，大学的最后一年，我用妈妈留下的所有财产出国。

找到专家，学习了一年的解剖。

这期间，我划破无数只猪的皮肤。

然后是人。

我的梦想，就是有机会能亲手将安佳佳肢解。

泛黄的油脂被九哥轻易剔下，随手丢在烧的滚烫大铁锅中。

很快，四周弥漫起一股油香。

九哥转头向我看来。

我躲避似地偏开头，像是不敢看这残忍的画面。

「宋洲，去把她抓过来。」

九哥突然开口。

宋洲愣了下，随后向我走来。

躺在铁台上那一刻，明晃晃的灯光落在脸上，让我不自觉闭了闭眼。

「好久没遇到这么合适的货了，别怕，看在你和宋洲好过的份上，给你个痛快。」

九哥感叹一句。

我仍旧死死地闭着眼。

他以为我在恐惧，其实我在等。

尖锐的玻璃此刻就藏在我手心，那是刚才女人割绳子用的。

亮光晃过，我睁开眼，看见九哥高高地扬起刀。

那刀身上甚至还沾着没干的血迹和油脂。

下一秒，它就会重重落到我身上。

利器入肉的声音响起，九哥闷哼一声，动作骤停。

我微微一愣，玻璃还藏在手里。

因为太过用力，掌心已经泛起刺痛。

九哥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随后转过身。

「你，你居然……」

他来不及说完，已经失去全部力气。

菜刀落下，发出当啷一声响。

九哥倒在地上，死的时候，甚至连眼睛都没闭。

15.

「瑶瑶。」

宋洲将染红的刀扔到一边，随后迅速帮我把绳子解开。

「没事了，我们走吧。」

可他没能把我拉起来。

在宋洲俯身的瞬间，我用手里的玻璃，割破了他的喉咙。

宋洲一怔。

他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的脖颈。

但没有惊恐，也没有不可置信。

他只是缓缓露出笑。

有些僵硬，也很好看。

「瑶瑶。」

宋洲望着我，嘶哑地笑了两声。

他伸出手，将我手里紧攥的玻璃拿走，又开始道歉。

「瑶瑶，对不起，我当初没能救下她 。」

我死死地盯着宋洲。

大股大股的鲜血从他脖颈间溢出，很快染红整个衣领。

宋洲口里的「她」。

是我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