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费工夫,庞龙的子弹就被取了出来
其实他的伤原本就很轻,当然,这事只有我自己明了
姜山看起来挺严重,半眯半醒地躺在床上,脸色煞白
房门关着,两保镖守在门口
给他解腰带卡扣的时候,他猛地睁开眼,一把按住我的手,干什么
给你……脱裤子取子弹啊
我自己来他解开腰带,脱下裤子
我下意识地扭头,脸微微发烫
他轻笑,亲都亲过了,还害什么臊
他的确吻过我,吻得很缥缈,过后他好像没当回事,我却把这事埋在了心里
伤口很深,弹头离动脉只有毫厘之差
我不希望他死
更不希望因手术失败而被撵出庞家,因为留在这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山哥,会很疼,疼就喊出来,别忍着没有麻药,我只好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塞进他嘴里,让他咬着
他咬着手帕,疼得脸部肌肉都扭曲了,只是闷哼了几声,硬是忍着没喊出来
子弹取出时,我全身都湿透了
他看了我一眼,朝我微微一笑,随即陷入了昏迷,那眉峰的锐利也少了几分
第一次见姜山时,就感觉他与旁人不一样
灯红酒绿,男男女女嬉戏着,只有他坐在暗处,一个人慵懒地靠在沙发后背上,叼着雪茄,透过烟雾,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头发有点长,乍一看,像极了郑伊健,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清冷气质,让众多啤酒妹着迷,她们总是想着法子与他贴近
而我,除了卖酒,对一切淡漠
顶多问他一句山哥,要酒吗
他若摇头,我便退下,从不多言
传说山哥不近女色,应该是 gay,我差点也那么认为
直到有一天,庞家老二庞虎拉着我陪他喝酒,我失声反抗,姜山一把将我拉到身旁,当众宣布她是我的女人
众人起哄,原来山哥也是吃荤的
庞虎不服气,问他凭什么就是你的女人了
他猛地扣住我的后脑吻了我,然后捏着我的下巴,定定地看着我,像是对我,又像是对男人们说盖章了,就是我的女人
我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他坐回沙发上,身体后仰,双手搭在靠背上,跷着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向我扬了扬下巴,怎么着,还没亲够杵在那里,还不走
初吻就这样被夺走,我红着脸离开
在沉香,他很多次帮我拦住了醉酒男人的纠缠,还曾经为我出手打架,挡了酒瓶,额头留下了疤
除此之外,大多时候他来来去去,依旧像一座冰山,浑身透着寒气,拒人于千里之外
久而久之,我是姜山的女人,几乎成了沉香默认的事实
润物细无声的,他就真的如细雨般,慢慢地渗透到我心里
后来他偶尔的一瞥,都会让我心跳加快
只要远远瞧见他,我就低着头,小碎步溜走,生怕掩饰不住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