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声,朝他们逼近:“怎么,很失望?”
沈昱吓得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顾明婉见状,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提着裙摆就往外冲。
我冷眼看着顾明婉跌跌撞撞逃出院门,并未命人阻拦。
待她身影消失在转角,这才将目光缓缓移向仍跪在地上的沈昱。
“二弟……你可知罪?”
沈昱闻言猛地抬头,脸色煞白:"兄长!小弟知错了!"
我抬手制止他的求饶,淡淡道:“念在手足之情,留你一命。但该受的,一样都少不了。”
侍卫立即上前,将沈昱按在刑凳上。
沉重的板子落下时,他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庭院里。
打到三十大板时,他已昏死过去,后背血肉模糊。
我瞥了眼奄奄一息的沈昱:“抬下去,请大夫,别让他死了。”
话音刚落,府门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顾明婉带着顾道全和秦氏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个顾府家丁。
秦氏一眼看见刑凳上的血迹,尖声叫道:“沈焱!你竟敢动用私刑!”
我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顾夫人擅闯侯府,好大的威风。”
顾明婉扶起昏迷的沈昱,眼中含泪:“大哥,你怎能如此狠心?”
我冷笑一声,正要开口,顾道全突然厉声道:“沈焱,就算你是镇远侯,今日你也得给顾家一个交代!”
“交代?”
我缓步逼近,停在顾道全面前三步之遥。
“恐怕是顾大人该给我夫人一个交代吧?”
顾道全眉头紧锁:“沈侯此话何意?”
我目光陡然转冷:“顾大人可知,当年明鸢生母林氏谋害皇嗣一案,根本就是栽赃陷害?”
秦氏手中的帕子一紧,强撑着厉声道:“沈侯爷休要颠倒是非!当年证据确凿……”
“证据?”
我冷笑一声,目光如刀:“既然顾夫人不承认,那我们不如一同去皇上面前对质!我倒要看看,谋害皇嗣的罪名,你们顾家担不担得起!”
秦氏顿时慌了神,手指死死攥着帕子。
顾道全却厉声喝道:“去就去!我顾家世代忠良,岂容你随意污蔑!”
“老爷!”秦氏急忙拉住顾道全的袖子,声音发颤,“此事……”
顾道全一把甩开她:“怎么?难道你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冷眼看着这对夫妻内讧,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既然如此,咱们现在就去。”
金銮殿上,我双手呈上早已准备好的证据:“请皇上明鉴。”
皇上接过奏折,越看脸色越是阴沉。
突然,那奏折被狠狠砸在顾道全头上。
皇上拍案而起:“顾道全!你自己看看,你这夫人做的好事!”
顾道全颤抖着捡起奏折,刚展开便面如死灰。
上面是二十年前太医院的脉案记录,清楚记载着先帝宠妃并非中毒,而是胎气不稳导致小产。
“这……这不可能……”秦氏发疯似的要来抢夺,被侍卫死死按住。
“带人证。”我一声令下,殿外又押进三人。
为首的正是当年负责验毒的御医,后面跟着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宫人。
老御医重重叩首:“微臣当年受秦氏胁迫,谎称在林氏药箱中发现藏红花。”
“实则那包药材是秦氏命人偷偷放进去的!”
另一个老宫人抖着嗓子道:“老奴亲眼看见秦夫人身边的丫鬟把药粉撒在娘娘的安胎药里……”
“你胡说!”秦氏歇斯底里地尖叫,发髻散乱如疯妇,“陛下明鉴!这些贱奴定是受了沈侯指使……”
“啪!”
皇上突然将茶盏摔碎在玉阶上,碎瓷飞溅到秦氏裙边。
众人齐刷刷跪倒,顾道全更是抖如筛糠。
皇上冷笑出声:“好个毒妇!”
“先帝当年就疑心此案有冤,没想到真相如此不堪。”
他看向面如金纸的顾道全:“顾卿,你可知罪?”
顾道全以头抢地:“陛下开恩啊!此事都是秦氏所为,臣真的不知情……”
皇上深邃的目光在顾道全身上停留良久。
半晌后,他终于冷冷开口:“秦氏谋害皇嗣,构陷忠良,即刻拖出去——赐白绫。”
秦氏挣扎着扑向顾道全,染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胳膊:“老爷!你说过会护着我的!”
“你快帮我求情!让皇上饶我一命啊!“
可顾道全非但不听,反而伸出双手,死死掐住秦氏的脖子。
“毒妇!你骗我至此,我亲自送你去给林氏赔罪!”
顾明婉尖叫着扑上前:“爹!不要啊!”
可顾道全却一脚将她踹出老远。
满朝哗然。
秦氏瞪大的眼睛里还凝着不敢置信,身子已经软软滑落在地。
顾道全瘫坐在地上,衣服上沾满秦氏挣扎时抓出的血痕。
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戏才刚开始。
明鸢的仇报了,接下来——
该清算我的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