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怨念地在咖啡厅,敲着键盘。
裴欲时坐在旁边,下巴搭在桌子上,巴巴地看我。
「我是你 mentor,不是你 mother!」我狂躁地按下 enter 键改掉因为裴欲时的错误而崩掉的界面。
裴欲时瘪嘴:「姐姐不是说,工作和男人,一定会选工作嘛,怎么,现在要打脸了吗?」
想到被我丢在酒店,活色生香的谢易安,我咽了咽口水。
裴欲时登时脸就黑了,站起来要走。
「我去和周野说,他的感觉是对的,不是工作太重要,是他没被人放心上。」
我拽住他手腕:「行了啊,几岁了,还和小孩一样告状。」
裴欲时一拉就停:「怪姐姐总叫我小朋友,把我叫幼稚了。」
他拉过椅子,扶椅背跨坐上去:「周末喊你加班是我不对,补偿姐姐,我带你去个地方。」
话音未落,他就风风火火拽着我往外跑。
天已擦黑,车停在度假酒店门口。
我望着酒店的大门,有些踌躇。
拧着脚:「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没来过?」
我,怎么说呢,不只来过,而且上午刚来过。
一天,两个男人,一家酒店,前台一句「又见面了」都能让我社死。
裴欲时握着我的手腕往前走。
难道上午没吃到的肉,晚上要以夜宵的方式补回来了?
然后,眼见着裴欲时带我走向了酒店。
走过了酒店……
去了旁边的游乐场。
「游乐场已经关门了。」我提醒。
裴欲时点头,突然,双手卡住我的腰窝。
我一惊,声音变调,险些叫出来:「你干嘛?!」
他将我举过头顶,语气理所应当,理直气壮到,让我的惊呼显得大惊小怪。
「关门了,当然是逃票翻进去啊。」
我手忙脚乱,手脚并用,手足无措。
斥他:「你疯了!」
裴欲时笑起来,脖上那粒红痣在路灯下,鲜活得像少年眉间的朱砂。
「姐姐,你不会没有翻墙逃过课吧?」
我不理他的嘲笑,继续用新安装的四肢,不太熟练地操作翻墙这一高难度动作。
裴欲时退远几步,助跑,双手一撑,一跃,一翻,一跳。
我身边仅一个黑影闪过,就见裴欲时已经利落地跳到了墙的那边,还耍帅地做了个单膝着地的 pose。
他朝我张开双臂:「姐姐,跳下来,我接你。」
眉眼笑得肆意、张扬。
我循规蹈矩的一生,除了最近迫不及待钓男人,不曾出格过。
没有逃过课,上班后请次假都要犹豫好久,姨妈痛得不行,就用指甲抵着指肉,劝自己忍一忍。
夜风吹鼓了我的胆气。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跳了下去。
撞进了青涩柑橘味的怀抱,热烈,甘甜。
我一下就推开了。
裴欲时一个趔趄,赶在他抱怨前,我先指责:
「大晚上,工作人员都下班了,我们翻进来也没用啊。」
「你别管。」
他手心的温度再次缠上我的手腕,拖着我冲进夜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