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有两年没见过亲人。
那两年我被囚在萧府后院,生不如死。
就连身边看守的人,都换成了哑奴。
我多喜欢热闹啊,哪里受得了那种场面,所以我日日哭,求他们放我出去,求萧致来见我。
萧致没来,来的是林霜儿。
她说我闹得她心烦,吩咐人给我灌下噬心散。
噬心散是慢毒,服下后不会立即毙命,但却疼痛钻心。
仿若万千虫子啃噬心脏。
我痛的在地上打滚,汗水浸湿了头发衣衫。
林霜儿却笑出声,在我的痛喊声中,愉悦地诉说她和萧致的往事。
她说,她与萧致青梅竹马长大,她是萧致心尖尖上的人。
说萧致从来都不爱我,娶我只是为了借助我的势力,在朝堂站稳脚跟。
“如今萧郎已是大理寺卿,官拜三品,权势滔天。”
她顿了顿,尖锐的指甲狠狠刮在我脸上,“已经用不上你了。”
我起初根本不信她。
我的萧致那般好,在高中探花之时便应诺娶我。
婚后两载,我们恩爱有加,从不争吵。
他怎么可能不爱我呢?
可后来,我就信了。
因为,萧致从不来看我,就像是忘了有我这个人。
只有林霜儿,时不时来同我汇报她和萧致的进度。
萧致陪她去了花灯会。
萧致给她过了生辰。
萧致与她同房了。
她有喜了……
桩桩件件,事无巨细。
我崩溃地大喊,“滚!你滚!萧致呢,我要见萧致!”
林霜儿猖狂笑道,“宋璟安,死了这条心吧!萧郎早就厌恶你了,他不会来见你的!”
“你这辈子,只能烂死在这间院子里!”
“你也别指望宫里会派人来寻你。”
“因为啊,萧郎对外说你是替他收集梅间雪煮茶,在冰天雪地里冻久了,诱发寒症,这才导致失明。”
“需得静养,不准任何人探望。”
梅雪煮茶……
我想起来了。
那日初雪漫天。
我将萧致约到西山梅林,亲自用瓷瓶收集梅间雪,煮了热茶供他品尝。
萧致却满脸心疼的将我揽进怀中,搓热手掌替我暖手。
说我不该冻着自己。
他语气那般温柔,眼神更是溺人。
谁能想到,他在我那杯茶中下了致人眼瞎的毒药?
毒茶入喉,视线逐渐模糊,我心头发慌,下意识去拉萧致的袖子,“夫君……”
指尖还未碰到他,就见梅林深处走出一个白衣女子。
娇俏地跳入萧致怀中,抱着他撒娇,“萧郎,霜儿好想你啊。”
那一幕就像一根尖刺,狠狠插进我心脏。
痛的我一口鲜血呕出来,脱力晕厥。
再醒来,我便被困住了。
直到被噬心散掏空身子,都再未踏出院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