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我出院了。

欧娇将我带到一个包间，她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季宣，你真要和我在一起吗？”

一旁的服务员隐晦的大量这我，眼里全是好奇，我没有理会这样的目光，这样的目光，我早已习惯了。

我看着眼前的欧娇，突然想起我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欧娇一眼就看上了我，她想让我成为她的情人。

但是我死活不愿意。

最后惹怒了欧娇。

在欧娇的干涉下，没有人愿意给我一份工作，最后我只好找了一份扫大街的工作。

我看着欧娇眼中的我。

脸色憔悴，却还有几分颜色。

我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以前我最反感那些用自己的姿色来上位的人，没想到我最后还是靠这张脸……

我叹了一口气：“欧小姐，对不起。”

“我利用了你，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反正我都要死了，烂命一条，你随便惩罚。”

听到我的话，欧娇瞳孔紧缩：“为什么这么说？”

我苦笑着，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边有我的体检报告。

我将体检报告交给欧娇，语气平静：“我得了胃癌，是晚期。”

听到我的话，欧娇眼眶红了。

而包间里的屏风后边突然有一点动静，我有些好奇的看过去，服务员从里面抱出来一只猫，说：“老板养的猫溜进来了，很抱歉。”

服务员走了之后，欧娇也恢复好心情。

她将体检报告还给我：“之前在医院我见到的那个沈小姐，我感觉她是喜欢你的。”

欧娇的话像一个拳头，狠狠的砸在我心头，砸得我头晕目眩的。

我下意识的反驳欧娇的话：“不可能，她最讨厌我了。”

欧娇摇摇头。

“季宣，我是女人，我也爱过人，我也被爱过，我知道爱一个人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哪怕她拼命的想让你看到她眼中的冷漠。”

“你不知道，你长得很像我爱的那个人，所以我才……你脾气是真的臭，哪怕你低下头跟我说一两句好话，我也不会这么为难你。”

她给我倒了一杯水，问我怎么和沈蝶在一起的。

我突然想不起来我和沈蝶相处的细节，记忆里，只有沈蝶淡漠的目光。

她爱我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了。

见我沉默，欧娇也沉默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欧娇突然问我：“我调查过，沈小姐来到这里，其实是想要来找你。”

“你在医院跟我说的那些，是因为你的病，才这么演的一场戏吗？”

我看了一眼摇晃的屏风，眼前有些晕眩。

这段日子，我越来越虚弱，眼里的世界也有了重影。

可沈蝶的一言一颦却愈发清楚。

我想起旁人评价沈蝶和李明渊，都说他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我不过是一个路人，更何况，我现在只是一个瘸了腿的清洁工。

我笑了笑：“当初我去找沈蝶的时候，她正抱着李明渊哭呢，如果不是因为她，我的公司也不会破产，我的父母也不会死，她对我来说，就是仇人。”

“我怎么会和仇人在一起呢？”

话音刚落，屏风后边传来清脆的摔落声，我正疑惑的时候，听到欧娇笑着说：“你们好好聊，我先走了。”

沈蝶从屏风后边走出来，泪流满面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