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过了，我不在意她的威胁。

第三方的管理公司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全面接手，所有人事都处理好了，发配非洲分医院的名单也已经出了。

我很满意他们的效率，只嘱咐他们去查孩子们上手术台那天的手术室监控。

前几日查不到，是因为柳如莹不让我查。

那些人事向着她，一听我要查监控，一个个推脱。

现在，没人能拦我了。

管理人员去查看监控，几分钟后来电，语气抱歉。

“那天的监控视频已经被删除。”

我握着手机的手泛白。是谁删的，不用猜。

为了护住他的宝贝徒弟，她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过您放心，我们技术人员可以尝试恢复。”

我松了口气，直接承诺，只要能恢复，所有人奖金翻倍。

名单一公布，我的电话立马被打爆了。

曾经一口一个“顾老师，谢谢您培养我成为医生。”的医生们。

现在发来的信息都是咒骂。

“顾凌彻，你抓小三抓不到，就来拿我们撒气。你别想拿我当替罪羊，我要把你的所作所为曝光给媒体，我绝对不会给你钱，也不会去非洲的。”

“顾总，您可怜可怜我吧，我马上要结婚了还有房贷。你和柳老师的事，别拉我们下水。”

“绿帽龟，你等着，等柳老师跟你离婚，我兄弟上位，看你还怎么作威作福。”

我一个个查出他们的履历，丢给管理公司。

“算清楚每个人我花了多少钱培训。不想去非洲，那就按合同，三倍赔偿。”

我已经很仁慈了。

培养一个医生不容易，他们成为一个好医生也不容易。

我不想毁了他们，我只是讨回我该得的。

见名单真下来了，而且她和徐皓竟然还在名单里，柳如莹终于坐不住了。

电话接通，她的语气已经压不住怒火。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非得搞到人人怨声载道，医院都停摆你才甘心？你知道今天多少台手术要做吗？你让名单上的这些医生怎么安心工作？”

“这是医院，是救命的地方，不是你撒气胡闹的地方。”

“立刻撤下公告，立刻来医院给大家道歉！损失费一人补发一年绩效！”

我淡淡回应：“他们当初签了资助合同，愿意服从医院的任何援助调令。调令下来，他们无***常工作，是他们不配做医生。”

电话那头，他开始喘气，骂了几句脏话。

“你疯了！好啊，既然你软硬不吃，就别怪我不客气。”

“顾凌彻，你记住，是你先跟我撕破脸的。”

电话挂断，我却没有一丝快意。

只有苦涩和悲哀。

我曾努力劝自己，她不是不爱我，不是不爱孩子，只是性子冷。

可原来她也会愤怒、失控。

原来，她真的只是从来没爱过我们。

我浪费了十年时光，陪着一个不爱我的人。

眼睁睁的看着她，害死了我的两个孩子。

……

我不回应任何骂声。

柳如莹像是为了激怒我，开始公开报复。

光明正大地带着徐皓出席各种学术会议和晚宴。

两人穿着类似情侣装的套装，手牵着手接受采访。

甚至在我资助研发成功的项目发布会上，她大声说：

“徐皓对本项目有重大贡献，没有他，这个项目是不可能成功的。”

他们对视一笑，被媒体拍下。

照片被发布，标题是——

《心内专家柳如莹与丈夫亮相科研发布会》

“恩爱非凡，共创佳话。”

她转发了这条新闻，只说：“新药发布，很开心。”

却对记者误会徐皓是他丈夫的事只字未提。

评论区都是夸他们登对，或者是庆贺。

也有质疑：“柳老师，您这样不妥吧。”

但下一秒，评论就被删了。

我平静地看完，截图，发给律师。

可能是我毫无反应，让他们觉得没意思了。

有人给我发来***视频。

换药室里，徐皓***着下半身，柳如莹红着脸，拿着棉签给他的大腿根上药。

徐皓轻哼：“柳老师，好疼，要不您直接用手指上药吧。”

柳如莹咽了咽口水，扔了棉签。

视频到此结束。

发视频的人发来一个捂嘴笑的表情。

“顾老师，您别误会，就是换个药。”

我淡淡回复：“不会。”

反正都要一起去非洲了，做什么我都不在意。

孩子头七那天，我特意将家中布置成迪士尼公主主题。

她们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我们一家四口去迪士尼玩，如果生日能在迪士尼过就更好了。

可每一次都被柳如莹骂回去。

“我每天要上几十台手术已经够累了，哪有那个时间跟你们出去浪费。”

她总说忙，没空陪孩子去迪士尼。

可她却因为徐皓一句想去，就翘掉了工作，陪徐皓在迪士尼玩了一整天。

我的孩子，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一趟，没能去成迪士尼，至少也要过一次喜欢的生日会。

我红着眼，在骨灰盒前唱了一遍又一遍生日快乐。

电话响起，是管理公司的人，语气急促：

“出事了，您快上网看看。柳老师联合医院医生，要公开罢工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