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准备好的房间，并没有用上。

哥哥回家了。

回家时，妈妈依依不舍，送了他好远。

她好像忘记现在哥哥已经十六了。

我因为成绩进步飞快，被老师夸奖。但是偏科严重，老师想要和我父母交流一下。

回到家，我和妈妈说了这个事情。

她不以为然，“不去，我还有正事没做，读书是你自己的事情。”

她所谓的正事，就是在麻将馆里与人酣战到深夜。

我干扒着碗里的饭，不再作声。

老师将我喊到办公室，询问我是不是没和家长说。

给我下达了最后通牒，“最迟到下周一，要不然老师上门家访。”

因为这事，我在外面晃悠了很久。

有人喊住了我，“小玉。”

我回头，发现那人正是好几年没见过的爸。

面对他，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想带着我去吃饭，我拒绝了，表示自己要回家写作业了。

从头到尾，我没和他说几句话。

第二天，我在校门口看到了他。

我是有些惊讶的，昨天见到我一面，他好似突然想起有一个女儿。

他又喊住了我，我还没来得及回答。

老师远远地看到了。

“小玉，你家长终于来了。“

爸夹起他的公文包，跟老师握手。

“这是小玉的老师吧，我是小玉的爸爸。“

她们两开始交谈，老师邀请爸去办公室。

我在外面等着，里面的交谈声不断。

商人都是巧舌如簧的，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也能现场瞎编。

妈给我打视频了，我不得不接。

镜头里的她，咬着细长的烟，吞云吐雾。

不时地看我一眼，要求我给她看周围。

一见是学校，她就要将视频挂了。

这时，爸从老师办公室出来，一边交谈，一边握手。

我看到妈的眼睛犀利了起来，“李小玉，你去找李成安了！”

她的声音很大，引得爸和老师都看向我。

“小玉，是你妈吧。”

爸抢过手机，和径直挂断，和老师道歉。

一副好丈夫的样子，“不好意思，我老婆有些失态。”

他将我送了回去，小区门口，妈在等着。

他们一见面就争吵了起来，我无措地站在街边。

人越聚越多，妈一边骂，一边还上手，吐唾液。

有人报警了，警察很快就来了。

了解了情况，劝告了一番，就将人放了。

人都散尽了，妈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抬眼看我。

“你是不是想跟你爸走，看他有钱吧。”

“没有，我是在路上遇到他的。“

她站了起来，脱掉自己的高跟鞋。

对我的回答，没做反应。

这样静默地对峙了几秒。

妈先动了，她光着脚走在前面。

我跟上。

满满地，她落在了后面，我走在了前面。

小区里的路灯一闪一闪的，坏了好几天也没有人。

路边的野猫叫声凄厉，我有些害怕。

妈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看到她的影子，我也不是很怕了。

突然，我的后脑传来一阵剧痛。

“啊！“

我摸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长长的。

灯撒了下来，高跟鞋的影子贴在我的脑后。

“你别想逃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