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高考前回母校演讲,我成了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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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陈警官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林淑涵,我记得是你班主任请你回来演讲的。”

我被他带去了案发现场。

班主任双脚在了风扇上,像极了塔罗牌里赎罪的倒吊人。

我害怕地闭上眼睛,躲在他们身后。

轻声跟陈警官说:“陈警官,我只是一个大学生,我有点害怕看到这些。”

“可以先去休息吗?”

陈警官盯着我的脸,眉头皱成一团。

“连续三个死者都和你有矛盾,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你的班主任助纣为虐,你恨他也是正常。”

“林淑涵,你有同伙。”

前两句是推测,只有这句话是肯定句。

我依旧闭着眼,不让眼中的情绪外泄。

班主任的死,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

“我真的很累了,我回去还要做小组课题。”

“我只是个回母校演讲的学生,不小心被卷进了杀人案,仅此而已。”

身边的警察跟他耳语了几句,陈警官瞬间脸色大变。

“林淑涵,我们收集到了新的证据,已经帮你跟学校请假了,麻烦你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烦躁地咬住嘴唇。

看向他们放下的班主任尸体。

他的右手带着一根破旧的五彩绳,一看就有很多年了。

……

我在问询室里呆了三天。

这三天他们搜集到了很多间接的证据。

比如我去演讲那天,郝丽曾在教室找我约过晚上见面。

几个低年级的学生目击到我被郝丽堵在角落。

她看着我,突然发疯一样笑:

“我知道了,不想你的秘密暴露,晚上就来二楼厕所找我。”

当天晚上,她就溺死在了便池里。

可是她死的时间段,我在酒店楼下的便利店买夜宵,很多人看到了我。

比如孙为宁的手机里有一条我发的短信。

“小宁,我很想你。”

有孙为宁的同班同学说她当是跟见了鬼一样。

大喊着:“别来找我!不是我害得你!”

在她的死亡时间里,学妹给我打电话,问我师范大学的报考方向。

每个人的死亡,我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楼下的监控,酒店的前台,还有学妹的手机里,都是我大大方方的笑容。

陈警官的烟点了一根又一根。

不管他问什么,我都说自己不知道。

到最后,只无奈摊手:

“警察同志,我回学校的火车票记得给我报销,改签的手续费快心疼死我了。”

陈警官不再跟我说话,自顾自地翻着卷宗。

第三天晚上,他只能放我出来。

我回学校跟学弟学妹们告别。

正在讲台上演讲时,陈警官冲了进来。

他找到了从保险公司翻到的我的出生证明备份。

僵硬了三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

“林淑涵,你有个姐姐。”

“你们出生后,她就跟你爸爸出国了。”

5

我喝了口咖啡。

淡定道:

“然后呢?”

“我有姐姐跟这起案子有什么关系?我跟她很多年没联系了。”

陈警官眼神炯炯,大声说出他的结论:

“你的姐姐为了替你报仇,跟你里应外合杀了他们,我查到她曾经是青少年散打冠军,也许那天在学校演讲的人是她,而你一直在酒店随时制造不在场证明……”

他吐沫横飞,沉浸在了自己的思考里。

台下学生议论纷纷。

那天跟我打电话的学妹义愤填膺地站起来:

“警官,就算是双胞胎一些行为也会不同,那天跟我打电话的就是学姐!”

“你们不要缠着学姐了,找不到嫌疑人就非要欺负她吗?”

陈警官被说得脸色通红。

我耐心听他讲完。

然后摇头:“两年前我出事的时候,她和我爸从国外赶回来。”

“那天飞机失事,整座飞机一百多人,全在空中炸成了碎片。”

“陈警官,这些事情你一查就能查出来。”

陈警官脸上的笑容凝固住。

他终于忍不住发出疑惑:“除了你之外,到底谁会对他们下手?”

我把杯子里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

咀嚼着最后两块冰块,我才感觉到自己冷静下来。

突然说了一句与案子无关的话:“两年前,我曾选择了自杀。”

“我姐姐也是在那天飞机出了事故。”

那天我在医院里,得到了自己眼睛永远无法康复的消息。

医院厕所冰冷的隔间里,我用一把裁纸刀割向自己的手腕。

鲜血快流干之前,我接到了一个外国人打的电话。

她用蹩脚的中文说我姐姐出事了。

一飞机的人在森林里被炸成了碎片,连人体组织都找不到。

我捂着还在流血的伤口去了现场。

我找到方面的新闻,指着照片角落痛哭的女孩,对陈警官说:

“警察同志,这是我当时的照片。”

陈警官哑口无言。

台下的同学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警察叔叔,我们班主任是个好人,学姐为什么要害他?”

“他当年曾经纵容过郝丽欺辱林淑涵……”

他又被台下愤怒的学生打断:

“我们班主任不是这种人!”

我捂住脸,不让陈警官看到我脸上的表情。

班主任当然是个好人。

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反抗郝丽,却被打得更惨。

他把我拉到校医院给我上药,自费给我买了补身体的牛奶。

但是嘴里依然在训斥我:

“林淑涵,不要总是给我惹麻烦。”

“你惹不起她们,万一你出事了,老师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路过医务室的郝丽看到这一幕,得意洋洋地冲我笑。

那时候,我想过和他们同归于尽。

我买了一瓶老鼠药,一半下在了郝丽的水杯里,一半下在了我自己的杯里。

被班主任看到后,他借着上课做实验的功夫要走了我们的水杯。

然后当着我的面砸了个粉碎。

“淑涵,为了这样一个人渣不值得,再等等。”

他收集了郝家犯罪的证据,几次匿名举报又被驳回,终于在我考上大学那一年成功扳倒了这群人渣。

那时候我才知道。

他手上带着的红绳是他女儿的。

初中毕业那年,她被小团体欺负,推搡中意外掉下了天台。

而当时的小团体领导者,正是郝丽。

他精心收集了三年的证据,终于大仇得报,能安心地做他的班主任,继续教书育人。

6

我平静地跟警察讲述当年的事。

讲到最后,还是双目赤红。

“班主任只是为了保护我,才假装在郝丽面前羞辱我。”

“我没有任何杀他的动机。”

案子再一次陷入僵局。

陈警官执着地摇头:“不对,不对。”

“肯定有什么地方是我没注意到的,你一定是凶手。”

我把咖啡杯扔进垃圾桶。

“陈警官,这是四条人命。”

“我把所有的情况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但你还是不信我,我也无可奈何。”

“我的体重只有九十斤,还瞎了一只眼睛,别说杀人,我连靠近他们都费劲。”

我摇头:“我无依无靠,谁又能做我的帮凶?”

陈警官在审视我。

他的眼神很复杂,探究中还带了一丝同情。

一个本该是天之骄女的人,因为三个人渣被毁了一生,她真的可以毫无怨言吗?

陈警官自诩自己做不到。

这几天跟林淑涵相处下来,她也不像是什么大气的人。

我笑道:“我创业的项目快要上市了,我现在身体健康,我妈的病也快好了,你不需要可怜我。”

“她们三个都死了,你就当是老天有眼替我报仇了。”

陈警官还是堵在门口不肯离开。

查了这么久的案子,如果变成一个无头悬案的话,他不甘心。

他开口提出了最后的底牌:

“如果你的姐姐当时没死呢?”

“当时飞机爆炸,连DNA都检查不出来了,她是不是有可能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活着,想着替你报仇?”

“如果你知道她的信息的话,麻烦你提供给我们。”

我冷笑着打断他:

“陈警官,你别异想天开了。”

“你这几天一直在掀我的伤口,还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回去会请律师维护我的合法权益。”

周围的学生,也愤怒地看着他。

整几天相处的吊桥效应下,他们都对我这个学姐产生了感情,纷纷出来维护我。

陈警官头疼得厉害。

他感觉到自己距离真相只离了一张纸,却不知道从哪里戳破它。

无能为力。

他看我的脸,正色道:

“林淑涵,现在自首还来得及。”

“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杀的他们,但是我们国家是法治社会,你应该正确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而不是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我真的累了。

我其实已经告诉了他很多遍真相,但是他不愿意相信我?

“陈警官,我这个人从不说谎的。”

“人不是我杀的,我愿意接受一切调查。”

“我对天发誓,如果真的是我做的,我愿意天打五雷轰。”

我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自己瘦弱的手臂,那上面带了一条五彩绳,映衬的手臂上纵横交错的刀疤更为恐怖。

有的陈旧不堪,有的还带着肉粉色。

“割下第一刀的时候我才十六岁,那天我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家人。”

“被刀子割伤很疼,但是我已经习惯疼了。”

我看到教室后排的镜子里,我瘦弱纤细,像一个易碎的瓷瓶。

我是一个被逼迫的可怜人,把自己所有的伤疤都展示在阳光下。

“当年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如果你找到了我杀人的实质性证据,欢迎随时来找我。”

陈警官沉默了。

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学生写字时的沙沙声。

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

7

我回了清大。

很快又到了高考的那天。

那天连线的学妹给我打来电话,说是她考得不错,有机会跟我做同学。

而我跟社团同学做的外贸冷冻产品批发的创业今天完成了一项大单子,一群人出去吃饭庆祝。

都是好消息。

结果在我们吃饭庆祝的时候。

突然管理人员急匆匆地打电话给我,说仓库爆炸了。

而他在爆炸现场,发现了一具被炸成了焦炭的尸体。

管理人员吓了个半死,在火被扑灭后好几个小时才想起来报警。

我也打电话给了陈警官。

“警察同志,我想自首。”

“你说得对,之前是我杀的那群人。”

陈警官盯着我的脸:

“你真的很聪明,不会又在耍我吧?”

我淡淡开口:

“第一个死者郝丽,我把她约到了厕所,在她身后用拖把打晕了她,把她拖进厕所里。”

“第二个死者孙为宁,我用辣椒水喷她的眼睛,用冰冻成的锥子捅瞎了她的双眼。”

“最后一个死者,我约她出来喝酒,然后在她的酒里下了头孢。”

我的条理和逻辑清晰,把作案过程交代得清清楚楚。

“至于死亡时间的问题,我有一座冷库,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延长死亡时间。”

“都是我做的,我认罚。”

旁边的小警官犹豫着要不要把手铐给我拷上。

陈警官拦住他:“那你的班主任呢?你是怎么杀的他?”

我犹豫了一下:

“我给班主任喂了迷药,用冻了两百斤的冰块连接住绳子的另一头,等冰融化后,他会随着时间慢慢被绳子吊起,最后……”

陈警官打断我:

“不是你杀的人。”

我赶紧解释:“我前一天给学生送了冰可乐,那些冰块就是接着送可乐的由头一起运过来的,我有手法!”

气氛陷入了沉默。

陈警官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绳子,在自己腿上绑了一个死结。

“林淑涵,其实只有自己绑住双腿,才能绑出一个向内的结。”

“前三个手法交代得很清楚,最后一个却说不明白。”

“所以你的班主任,其实是自杀……”

突然,一个小警察慌慌张张地闯进来。

陈警官还没来得及训斥他,就听见他说:

“陈队长!我们在城北那个爆炸的冷库里找到了一封遗书!”

“那具遗体,有可能是我们一直在找的林志涵的!”

一时间,屋内所有的目光都向我看齐。

我还保持着双手向前的姿势。

我笑了笑:

“现在抓住我,还来得及。”

8

我们冷库的爆炸源是一个老化的电源。

大火被扑灭后,人们发现了一具已经被烧成焦炭的骨头。

经过检验,这具尸骨跟我的的DNA相似,鉴定为有亲属关系。

由于损毁严重,已经无法判断具体的死亡时间。

他们在现场还发现了一封遗书。

尸骨的主人自称陈志涵。

她说自己当年因为跟父亲闹脾气没有上飞机,因此捡回来一条命。

她从边境线徒步了几百公里,这两年一直在国内乞讨生活。

直到她知道了我的事情,决定为我报仇。

只是没想到班主任的事,她很抱歉,愧疚活在这个世界上。

陈志涵认下了所有的罪。

陈警官给我看她的那封信。

这个我素未谋面的姐姐字迹清秀端庄,一看就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孩子。

因为三个人渣,两个家庭分崩离析。

我眼睛酸酸的,突然开口:

“陈警官,真的是我杀的人,没有什么姐姐,你把我抓进去好不好?”

我突然嚎啕大哭,吓得身边的小警察不停给我擦眼泪。

他们都以为我悲伤过度,急忙过来安慰我。

陈警官只是沉默。

亲自把我送出了警察局后,他把我拉到了一家咖啡店。

这段时间的心力憔悴,他鬓边都是白发,让他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

他开门见山:

“这里没有监控。”

他的背深深弯下去。

“你刚才演得很好,如果不是看到你笑了,我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

他跟我解释:“我大学时候也辅修的心理学,跟你算是师兄妹了。”

“我查到一件事,你在上大学之前的那个暑假,一直在减肥,还因为减肥昏倒在路边。”

他看向我纤细的手臂。

我今天特地穿了一件短袖,手上的五彩绳和疤痕都触目惊心。

“你上大学之前喜欢喝冰红茶,上学后却爱上了喝咖啡。”

我搅拌着咖啡的奶泡,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张憔悴的脸。

眼角的泪痣有点模糊了。

“那几年身材焦虑,想减肥很正常吧。”

我笑了笑。

陈警官像是发现了我话里的漏洞,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林志涵是散打冠军,体重有一百二十斤,低体脂让她在穿着厚衣服的情况下跟林淑涵差不多。”

“而按照我之前调查推理的结果,是林淑涵的班主任杀了所有人后自杀,他女儿的意外也跟这三个人有关,他有动机。”

我继续听着,随意附和:

“可是林志涵认罪了。”

陈警官急忙打断我。

“不对!不对!……如果,一开始死的就是林淑涵呢?”

我猛得放下咖啡。

陈警官冲我一笑:“你别紧张,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我站起身,找服务员结了账。

“真相就是我姐姐今天死在了冷库里,很遗憾我没见到她最后一面。”

我不敢在这里停留。

我害怕自己的眼泪决堤而出。

9

我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轻轻擦了擦,一些陈年的旧伤消失不见。

陈警官已经触摸到了真相的大门。

当时我因为和父亲赌气没有坐上飞机,后来害怕,就把自己藏在了附近马上要发出的船舱里。

等我从船舱里钻出来的时候,收到了飞机失事的消息。

匆忙赶去现场,记者拍下了穿着破烂裙子的我的背影,把我认成了林淑涵。

而真正的林淑涵。

我赶去医院的时候,在医院厕所隔间里找到了已经变得冰冷的她的尸体。

她割了自己三十多刀,刀刀见骨,存了必死的决心。

她的最后一条短信发给了我。

她说:

“姐,我太累了,你要替我好好活着。”

我这人从不说谎,只是很遗憾自己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

我根据她的联系人置顶,联系上了她的班主任。

班主任哭得不能自理,我站在窗边,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反正林志涵已经死在了空难里。

为什么不能替林淑涵活下去?

我把自己的计划说给班主任听,并迅速在附近租了一家冰库,把林淑涵的尸体冷冻进去。

双胞胎的智商相近,我本身功课也不差,很快赶上了她的学业进度。

我一年瘦了三十多斤,让自己变得和那个记忆里的人越来越像。

林志涵死了。

但是林淑涵的名字,会名扬天下。

后来,班主任成功举报掉那三人的父母,他本想放那三个人渣一条生路。

当年他女儿的事,他一直认为只是一个意外。

直到他听到了那三个人在复读后的玩笑话。

“哪天先把林淑涵这个贱人头按在厕所里,再给她滴点散瞳的眼药水,最后把白酒混着头孢给她吃……”

郝丽白了自己的小跟班一眼:“就跟以前对那个谁一样?”

班主任当时正站在门外,手里的教案掉了一地,手腕上的红绳烫得他不停干呕。

他给我打了电话,声音里是难以压抑的疯狂。

“淑涵,这三个人渣二十岁了。”

“我女儿走的时候,才十四岁啊……”

他哭得声嘶力竭,到最后哭不出来,只是平静地邀请我回母校演讲。

我用当年那个死去的小女孩的身份,给这三人发了信息。

她们很害怕。

最聪明的郝丽察觉到了背后的阴谋,却还以为自己是那个企业家的女儿。

愚蠢让她送了命。

班主任用这三个人渣对待他女儿的方式,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我那天晚上做的,只是尽量在各种地方留下自己的不在场证明,让这起案子成为悬案。

我们约好了替他女儿报完仇后,就把过去的一切放下,开启新的人生。

当天晚上他特别高兴。

跟我在便利店碰头的时候从旁边的小摊里买了一根五彩绳送我。

“端午节快乐,当年我女儿去世的时候,好像也是这几天。”

他手上的红绳摇晃。

“淑涵,还剩一个人,我就能替女儿报仇了。”

没想到班主任要惩罚的最后一个人,是自己。

他把自己倒挂在风扇上,启动风扇利用重力扼死了自己。

也是这四个案子里,我唯一不知道手法的。

所有被他教过的学生,都说他是个好老师。

我不能让他成为那个被人唾弃的杀人凶手。

我想到了那具在冰库里两年的尸体。

那个叫林志涵的名字,可以发挥自己最后的价值了。

10

我的案子上了法院。

不是杀人案,只是对于陈警官对我非法监禁的民事诉求。

陈警官看起来又苍老了几分,冲我苦笑:

“林淑涵,我算是彻底输给你了。”

法官宣判之前,我接受了调解,撤诉了。

我这人跟我妹妹不一样,特别记仇。

法院外,陈警官追上我。

他气喘吁吁,冲我喊道:

“我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等着他问。

“你到底是林淑涵,还是林志涵?”

他倔强地咬着牙:“我明天就升职了,你不把这事告诉我,我到死都会惦记着。”

我冲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了笑:

“这个案子里所有动手杀人的人都受到了惩罚,您不需要担忧,您是个好警察。”

“对了,我其实带的是平光镜,我大学同学说我带这个看起来很文静。”

这不重要了。

我妈昏迷了两年后苏醒,我的项目赚了一大笔钱,能带她住进大房子,过上好日子。

学妹抱着书等我,要向我请教大一的高数课程。

重要的是明天开始,我的人生就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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