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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铮那把战场上斩杀无数敌将、锋利无比的刀上还正在滴血。
他不愧是百发百中的将军。
一刀隔着半透明的屏风就精准割掉了“奸夫”胯下的二两肉。
一截血肉模糊的物件飞落到喜鹊登枝的地毯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此刻沈父正抱着被亲儿子割得空空如也的胯下,原地打滚。
“啊!!!”
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响彻院落。
真是听得人耳根子发麻,浑身发抖。
“将军威武!”
沈云铮身后从西北军营刚带回京城的兵卒。
还在为他摇旗呐喊捧臭脚。
满屋子的人。
有的紧闭双眼。
有的捂嘴嘴唇不说话。
有的扶着门框不停地干呕。
沈云铮手里的刀鞘“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一旁的描金烛台。
那张意气风发的脸,扭曲得不成人形。
双目赤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沈云铮他爹沈永兴疼得满脸青筋暴起。
扑过来就要去抓沈云铮。
人还没靠近,就被沈云铮身边的兵卒一脚踹出三丈远。
“哪里来的老东西!凭你也配沾我们沈大将军的边!”
沈云铮嘴唇哆嗦着,整个人已经抖得不成人形。
沈永兴被踢得吐了口老血。
疼得抽着凉气骂开来。
“小畜生……老夫养你二十多年……你就是这么孝敬你爹的?”
他沾满血的手抓住桌案想站起来。
却在起身时扯到伤口,又跌回染血的地毯上。
原本踢了沈永兴,正呲着牙得意洋洋等着沈大将军表扬的兵卒。
满是喜气的脸,在确认自己耳朵听见了什么以后。
立马紫涨成了一根茄子。
一直不言不语不吭声的沈云铮他娘谢氏,突然像是活到今天才找到嘴一样。
“啊!!!”的一声。
踉跄着扑过去,从地上捡起来自家夫君被一刀开下的物件,双手捧着嚎啕大哭。
屋外围观的人群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不,不可能……”沈云铮不停地摇着头。
额角上青色的血管止不住地蹦跶。
恨不得要原地爆开。
他抑制不住地发抖,低低地喃喃自语。
“明明……明明该是个马夫,怎么,怎么会这样……”
沈云铮突然恶狠狠地转过头。
想质问我是不是我搞的鬼。
“贱人!是不是你搞的鬼……”
沈云铮拨开围观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走到门口。
却看见我已经被他踹得下半身血流如注。
殷红的血染红了月白色的襦裙。
两腿之间的鲜红液体,比他亲爹淌的还多。
此刻正死死抓着门框,不停大口吸气。
痛苦至极的眼泪,早已经流了满脸。
几位生育过的年长的夫人,看着我这般惨状,急得不行。
有的夫人蹲下来给我掐人中。
有的夫人握紧我的手,让我撑住。
“沈夫人怀着身子受到如此重创,只怕这孩子怕是不好保了……”
“可怜哦!在耽搁下去,别说孩子,大人只怕也要不成了!”
“沈将军,为今之计,还是赶紧请个大夫吧。这里里外外再不治,怕是要死人了!”
沈云铮再是不耐烦,恨不得我立马就死。
当着这么多达官显贵的面,也只能挥了挥手。
让身边的兵卒马不停蹄地去请大夫。
宾客们越发掩饰不住对沈云铮的厌恶。
好端端地来赴接风宴。
眼瞧着沈云铮要在朝廷上大有可为。
想多笼络笼络,没准以后能用得上。
谁曾想他竟是这么个脏心烂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