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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厂长假装客套了几句。
我和凌先便驱车去了会场布置场地。
这是一场购物节平台活动前夕的宣传会。
“过来搭把手！”我对着傻愣愣拿着仓货单数着箱子的凌先喊道。
这地主家的傻儿子难怪不红。
一点情商和眼力见都没有。他答应了一声，拎起箱子扛走，麻利地用小刀划开取出货品。
会场的摄影师叫我们到幕布前穿上自家商品拍个海报。
凌先当场脱掉上衣，套上了老头衫。
我啧啧称奇，不得不说，绷起的肌肉还听赏心悦目的。
“快换呀，人摄影师还等着呢。”
他见我愣神在我眼前晃了晃。
“有、有一个模特就行了吧！”我支支吾吾说。
虽然我不注重形象，而且海报会精修。
但是一想到我穿着老头背心搔首弄姿会被放大30倍做宣传大海报。
这也太社死了吧！
好歹姐也是登过时尚杂志封面的人，以后还怎么借高定礼服啊！
“这...这......”我摆弄着白色背心不知所措。
“小牌大耍，拿了钱拜托你敬业点吧！”
凌先冷眼一撇，趾高气昂地离开。
看来我低估他了，我这才意识到他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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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姐！麻烦把产品拿的更松弛一点，free一点！想象它是柔软的舒服的！”
“杨小姐！这边，来靠搭档近一点！表情保持住微笑！”
摄影师用手指比划着笑脸，穿上老头衫的我只得跟着照做。
展台上我和凌先搭档大方，也许是我们都有过模特经历。
所以尽管刚刚黑脸这会也表现的CP感满满。
补妆的间隙，隔壁摄影台已经布置好了。
是我之前经常用的大牌护肤品。
当时我还是品牌代言人，理所当然的收到了很多赠品。
今时不同往日，从前多到用不完的赠品我当时都送给了朋友们。
现在我的收入已经承担不起自己购买它家的高端线。
我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这全是消费主义陷阱，充满阿Q精神地用起了大宝SOD蜜。
“林姐，把这个套盒拿给杨舒吧，怪可怜的。”
听到我的名字我下意识一个激灵，补妆的姑娘刷腮红的手都吓抖了。
我定眼瞧去，M家早和我解除了代言，没想到接替我的代言人是金星苇。
没错就是钱景同在我面前口口声声说爱她却不敢公开在媒体上的新女友。
金星苇身着大红色露背礼服，衬得肤色亮眼。
拿一只同样鲜红色的口红在画了唇线的嘴巴上细心描摹，但是嘴却不闲着。
“杨舒姐，说起来我从前还把你当做我事业的标杆呢，但是我和钱景同在一起以后才知道你的为人。”
“没想到我一直敬重的前辈私下是这样死缠烂打的恋爱脑。”
“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要为了钱就这样作践自己。”
她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看我身上的汗衫。
12
什么跟什么，驴头不对马嘴的。
“关你屁事，谢谢你的好意。”
我收下礼盒，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但是嘴上并不饶人。
她气的圆鼓鼓，如果她有胡子的话，我想我能见到“吹胡子瞪眼”究竟是何种景象。
“真是个疯子，好好卖你的老头汗衫吧，别想回来攀高枝了，钱景同离开你真是个明智的选择。疯女人，说不定你会把他害成什么鬼样子呢！”
我无奈地抻着衣服说：“大姐，你看我现在这幅样子，到底是谁害谁你还不清楚吗？我寻思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劈腿无缝衔接你啊！”
旁边凌先啧了一声说：“别把样品抻皱了！”
“怎么可能，他早就跟你提分手了，明明是你一哭二闹三上吊缠着他不同意，软的不行还来硬的，那天你上门打他我可是亲眼看见了！你这种心理阴暗的人，赶紧去找个精神病院看看吧！”
金星苇跳下台子，脸颊烧的通红。
“无可救药！我再说一遍，也就你把他当个宝。我没纠缠没上吊，知道渣男真面目我踩油门离开还来不及呢，你少被他洗脑了，他那么好那么爱你你不想想为什么不公开你，好歹我还是公开承认的女友呢。我有病我会自己进精神病院！”
我刚说完，一个没站稳就被跳上来的金星苇薅住头发拽了下来。
没想到我穿平底鞋居然没金星苇穿高跟鞋战斗力强。
安保人员傻了眼，见势不妙上前拉开拳打脚踢的我俩。
金星苇还念叨个不停：“恶毒的疯女人！”
“我才不信你的疯话！”
“我男友有自己的安排，我们的感情你算哪根葱在这指指点点的！”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重新搭上凌先的肩膀。
“抓紧时间，我们再来两组就拍完了哈。”摄影师很快从吃瓜投入到工作状态。
凌先面带笑意，悄悄说了句：“我觉得你俩都应该进精神病院。”
嘿，这小子看热闹还说风凉话，我假装失足恶狠狠踩了他的脚尖，疼的他呲牙咧嘴。
“看镜头！注意表情，微笑微笑！”
13
“小舒呀，那边有好多你的快递，是不是粉丝送来的呀？”
公司楼下的收发室阿姨亲切地叫住我。
我满心欢喜地抱着大大小小的快递盒回家打开。
打开的一瞬，盒底的红色液体喷到我脸上，搞得我的衬衫像凶杀案现场。
再打开其他箱子，里面有个明显是拿胶水粘好的破碎陶瓷娃娃，惨白的脸上双眼被记号笔涂得血红。
我被吓了一跳，一失手将娃娃摔在地上。
在一地碎片间，静静放置着一个从中掉出来的纸条。
颤抖着双手打开，纸上很快印上了方才的红色指印。
“恶女，你会遭报应的！”
字是打印的，显然不想让我看出字迹。
快递盒上的寄件人我并不认识，拨打电话显示已经被注销。
我心里有种发毛的感觉。
是钱景同找人寄来的？
据我了解他如果要搞我，一定会当面动手，至少也是在明面上。
如果不是他，难道是他的粉丝来“伸张正义”？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昨天和我互扯头花的金星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