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将傅曼琳那张接吻照递给我时。
我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只是起身,上楼,推门。
傅爸很有默契地转过了头,静静地看着我。
面对这位上一任宅斗冠军,我内心五味陈杂。
「想好了?」
「嗯。」
我将签过字的协议,推了过去,垂眸开口。
「谢谢您这几年对我的照顾。」
他叹了一声,摇摇头。
「终归是曼琳没有福气。」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七年前,刚进傅家门时。
他看着我,一副似了然似怜悯的眼神:「爱上她容易,但守住她难。」
当时我懵懂。
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直到傅曼琳出轨的丑闻一次次闹到我跟前。
我才明白,那是他作为过来人的教训。
从书房出来,我深吐出一口气。
管家将一对礼盒搬了进来。
有巴黎最新款高定,有拍卖行最昂贵古董袖扣,有傅曼琳花了半年时间为我定制的钻石胸针,甚至刻有她亲手写的字。
「琳,唯爱深。」
唯爱?
可真讽刺。
满香江的男人都羡慕我有一整个大平层来装它们。
可于我,它们只是傅曼琳一次次出轨的铁证。
因为,她出轨一次,便送礼一次。
一开始我信誓旦旦。
相信她会改,相信她没继承她爸的滥情。
可后来,礼物送了无数次。
我的心也像被人割了千万刀。
碾碎成泥。
「喜欢吗?」
傅曼琳突地从身后搂了上来,鼻尖是陌生的兰草香。
这是第100位男伴,徐知豪钟爱的味道。
他以兰草自比。
常讽刺我满身都是支票的铜臭味。
我侧开身。
她扑了个空,脸上笑容微僵。
随后不死心的纠缠我十指:
「都那么久,还不习惯?」
「那我换件衣服,再陪你吃饭。」
说完,她俯身吻了我一下,丝毫没留意我掌心的东西。
我刚想开口。
她脚步抬起落下。
那条两道杠的测孕棒,被她生生踩过。
咔擦,断成两半。
接着,像垃圾似的被她踢到一边。
她拧眉,眼里划过厌恶之色:「家里怎么有这种脏东西?来人!」
此时我分不清。
她说的是自己忘了的验孕棒,还是我们的孩子。
心口坠痛。
手指抖个不停。
傅曼琳毫无所觉。
再坐下时,她又提起旧事:
「知豪进你那组吧,你带他,我放心。」
徐知豪是佣人子。
被她手把手带进公司,之前她提了好多次,想让他进我的项目组。
我不想长针眼,拒了数次。
但这一次,我微笑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