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像病毒一样在上流社会传播开来。

人们唏嘘赵声阁的英年早逝，惊叹于他对陈挽不可思议的“厚爱”，但更多的，是带着怜悯和嘲讽的目光，投向陈挽。

“看啊，赵声阁连死了都要绑住他。”

“陈挽不过是他精心饲养的金丝雀，连飞走的自由都没有。”

“用婚姻换帝国，这买卖，不知道陈挽觉得值不值?”

卓智轩找到陈挽时，他正坐在赵声阁公寓的沙发上，房间里还弥漫着赵声阁常用的香薰气味。

“陈挽，你可以不接受的!”卓智轩语气激动，“我们可以帮你争!这条款太荒谬了!这是绑架!”

陈挽抬起头，脸上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然后呢?让声阁的心血，落到那些恨不得把他基业拆吃入腹的人手里?”

“可是...”

“没有可是。”陈挽打断他，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这是他想要的。我...会执行。”

他可以选择放弃，带着对赵声阁的思念和一身伤痕离开，获得灵魂上的自由。但那样，赵声阁一手建立的王国，可能会在内斗和外敌的觊觎下分崩离析。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联系了宋临。

出乎意料，宋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胜利者的姿态，反而带着一丝理解和同情。“陈挽，我明白你的处境。这很艰难。我...尊重声阁的遗愿，也尊重你的选择。我们可以...先订婚。”

于是，一场盛大的订婚典礼筹备起来。陈挽像一个提线木偶，配合着所有的流程。他试穿礼服，确认宾客名单，脸上挂着得体却毫无生气的笑容。

订婚宴的预演上，沈宗年作为见证人出现。他递给陈挽一杯酒，低声说：“声阁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陈挽接过酒杯，指尖冰凉，他扯出一个极淡的笑：“那他希望我怎样?痛哭流涕地反抗，还是欢天喜地地嫁人?沈先生，他给了我一道没有正确答案的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