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和顾衍在一起时，我们都很穷。

有次逛街走到了一个手工摊位上，我对着两条串珠项链犹豫不决。

最后没有办法，只能询问他的意见：

「顾衍，你觉得这条好看，还是这一条？」

他从背后环住我的腰，笑着说：

「买后面那条吧。」

「为什么？」

「能出现后者选项，就证明前者不够吸引你啊，后面的肯定是最好的。」

我点点头，正要结账时。

顾衍却趁我不备，把两条项链全都买了下来。

「哎呀，不是说买最后一条吗，你怎么把两条都买啦？」

顾衍亲昵地刮了下我的鼻尖：

「你有备选，可我没有啊，我的选项是只要你开心。」

「你不是我的首选项，而是我的唯一项！」

思绪回到眼前，那个曾经亲口对我说永远不会背叛我，把我视作唯一项的男人。

此时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的小姑娘护在身后：

「沈天真，别闹了，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去说好吗？」

那个小姑娘我认识，叫简宁。

是半年前和顾衍一起回母校做优秀毕业生创业演讲时，新认识的学妹。

看着顾衍满脸嫌弃的模样，我回头看了眼奢侈品店的镜子。

四方框里，已近三十岁的我眼角略有岁月的痕迹，因为刚才的推搡动作，盘发乱了几缕，就连口红和粉底也都有些斑驳。

再看躲在顾衍身后的简宁，如白瓷般的侧脸，脆生生的眼神，装满了对我怜悯的同时，更是将我映衬得像个歇斯底里的泼妇。

但我已经顾不上什么体面。

我只知道，我需要捍卫我的七年感情，家庭，以及肚子里刚刚诊断出来的孩子。

喉咙里染上哭腔，我逐渐哽咽：

「顾衍，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这个家。」

「你离开她，和她划清界限，我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话还没有说完，顾衍就打断了我：

「天真，感情这种事没有办法的，我爱她，无可救药的爱她！」

看着男人笃定的眼神，我知道自己输得一败涂地，但依旧不甘心：

「可你以前，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以前以前，你天天就活在以前是吧？」

顾衍烦躁的搓搓脸，继续说道：

「照我说你以前就活该被霸凌，活该你爸妈都不要你……」

顷刻间，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倾注了过来。

我难堪极了，没想到曾经的软肋，此时却成了爱人刺向我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