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1994年3月6日
我不太懂地理和气象学,但安定这个城市,每到冬末春初的季节,夜里就会频繁的下雾。
我和胡子又探讨了一番,也都一致认为:凶手喜欢在雾天出没。虽说具体原因还未知,但如果真被我们猜对了,今夜将是一个重点。
当时没有手机,甚至也只有款爷才配拥有大哥大。我为了把这猜测及时报给马三水,就连续呼他(BB机),甚至还给他汉显提醒:雾!
很可惜,他一直没回电。
我跟胡子一商量,索性我俩连夜去了火车站。
只有一个目的:巡逻,防止再有悲剧发生。
也考虑到夜里太冷,我俩除了裹着厚棉袄,也各自戴了个狗皮帽子。
那造型,想想吧,就算再正经的人,戴着它,都有点盲流子的感觉了。
我记得,那两起凶案都在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发生的,所以我掐着时间,两点刚过,我俩就沿着站台来回的走。
也因为白天我们很累了,现在夜里又连轴转,胡子最终有些熬不住了,一度跟我吐槽:“差不多就得了吧。”
“就怕咱俩回去后,赶巧凶手又出现了!”我说出自己的担心。
“哪有那么巧!”他大手一挥。
但很快,当我俩出了站台,往西北侧又走出一大截后,别说他了,连我也瞪大了眼睛。
那是火光!在夜雾的衬托下,它朦朦胧胧着,却也很显眼。
“烧、烧纸呢?”胡子念叨一句。
我没正面回答他。
此刻我心里就像有个小鹿一样,它撞来撞去的厉害。
我给胡子打手势,生怕现在说话耽误事。
我的意思:去铁轨另一个,借着坡路的掩护,咱们偷偷溜过去。
这是一个苦差事!因为我们必须走鸭子步。也就是那种半蹲着走。
别看短短百八十米的距离,最后我的胯胯轴都疼了,但等趴到铁轨上,再这么近距离一观察,确实有人在烧纸,他还穿着一件黑风衣,另外他也正跳着诡异的舞蹈。
我和胡子都压着性子,我特意又仔细寻找一番,没发现尸体。
这么说,他是先烧纸跳舞,再把人带到这里来杀害?我想着。
又过了十几秒钟吧,胡子沉不住了。
这小子毕竟是监狱大油出身,身手没的说。他弓着腰,像个豹子一样,等无声的迈过铁轨后,他突然像弹簧一般的弹起来,扑了过去。
好一个饿虎扑食。那人惨哼一声,脸冲下的被胡子坐在地上了。
我本来想着,接下来自己怎么打援手呢?但胡子咦了一声,随后竟跳起来,玩了命的往我这边逃来。
我彻底愣住了,心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胡子回来后,又使劲推着我,那意思,你快冲!
看着凶手马上站起来了,我抛开一切杂念。
我不会胡子那一招,所以冲过去后,直接飞起一脚。
凶手又被我踹的躺倒地上。
我一屁股坐在他后背上。
他倒是没放弃,玩了命的挣扎。但我能让他的得逞才怪。
我一手死死抓着他的头发,另一手卡着他的后脖颈,稍微一用力,他就喘粗气了。
“我、我是警察!”他冒出来这么一句。
“你是警察?呵,老子还是公安局长呢!”我又加重了力道。
但突然间,我反应过来什么一般。
我故意侧过头,看了看他正脸。
我愣了,他也愣了。
而这时,胡子一脸无辜的表情,从铁轨对面跑了过来。
“发生什么了?”他喊着问,随后看着地上那位,他更是故作诧异,“水哥,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