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妈妈想要哥哥，爸爸也想要哥哥。

我是被剩下的那个。

妈爱上了麻将，每天都在麻将馆里度日。

每一次，我的家长会她都没有参加。

哥哥的，没有提她都记得。

我不懂，为什么差距会那么大。

明明，我也是妈妈的孩子。

我回到家时，门口有一双男士皮鞋。

和往常一样，我打开了门。

赤裸交缠的两人被惊吓到。

那个男的，我从来没见过。

离婚以后，深刻地刺激到了妈妈。

每次出门，她都打扮的轻佻风流。

轻透的抹胸，紧身衣是她买的最多的衣服。

晚上，叼着烟在小区门口和男人打情骂俏是她做的最多的事情。

男人被打搅，觉得晦气，快速地穿好自己的衣服。

嘴里不停的咒骂，妈攀上他的手，想把他留下。

“不刺激吗？”

她眉毛一挑，艳丽的口红被晕开，嘴欲在男人的身上游荡。

男人没说话，径直离开，头也没回。

不过是一时兴起。

妈的脸上没有落寞，她就那样，从衣服里挑起一根烟。

点了起来，也不吸，就这样让它燃着。

“你以后别回来了。“

烟被掐进灰里，很快就灭了。

我没有说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翻出自己的作业，做了起来。

很快，我被送到了外婆家。

在外婆家的几个月了，我好想妈妈，可是我知道她并不想见到我。

有天放学，我回到家。

院门外，一个人矗立着。

老远，我就发现那人是妈妈。

是来接我的吗？

回想过去，我的脚步停了下来。

握紧书带，假装没看到她。

从妈妈面前走过的时候，妈妈喊住了我。

我好紧张，心里又很开心。

“妈妈！“

“小玉，我跟我回家吧。“

自从离婚以后，妈妈第一次喊我的小名。

我们没有在外婆家吃饭，妈妈说她在家做好了。

回到家，妈妈忙前忙后，她将厨房的菜端了出来。

我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坐在饭桌前。

桌上有玉米排骨汤，妈妈给我舀了很多。

“你爱喝，多喝点。“

我不喜欢吃玉米，是哥哥喜欢。

无所谓了，现在我也爱吃玉米。

我们像是回到了以前。

心满意足的吃完饭，虽然不是我爱吃的东西。

晚上，罕见地，妈妈要求我和她一起睡。

我很兴奋，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乖巧地躺在床上等她。

妈妈虽然没有抱着我，我还是很满足。

半夜，我被热醒。

刚睁开眼，屋里有着微光，我还感觉身旁热的很。

转身，我对上妈妈泛红的眼睛。

她死死地盯着我，手上握着一根很粗的红色蜡烛。

见我醒了，她缓缓靠近我。

“小玉，你不会离开妈妈吧。”

融化的蜡烛滴落在被子上，砸出了一个洞，红红的。

随着妈妈的靠近，蜡烛离我越来越近。

我往后动，一把被妈妈抓住。

长长的指甲陷进我的肉里。

“小玉，你走什么？”

“你是不是也要去找你爸？”

越说，妈妈越发的激动。

我被她控住，不能动弹。

蜡烛水滴在我的右臂上，也红红的，好烫。

“你姓方，不姓李，你永远是方家人，快说。”

被她抓住的左臂泛着青色，她的力气太大，血液流不过去。

“我姓方，不姓李，我永远是方家人。”

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妈妈也不放松。

压着我在书桌前，一遍一遍地写下，“我姓方，不姓李，我永远是方家人。”

每天，我早上在妈妈的面前说三遍。

只有这样，她才会让我吃饭。

有次，我碰到了哥哥。

他身边是那个破坏我家的姐姐，他喊姐姐妈妈。

声音很大，我就算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