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之后,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我惊疑不定地掏出手机,将收款纪录怼到他面前:“没有少打一个0,也没有多打一个0哦,正好两千。”
梅梁兴似乎想发火。
但他努力遏制住了,只是问:“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看向他的身后:“对了,你怎么会来?陪白嘉黑来的吗?”
他不置可否地站在那,一张脸上神情变换,我琢磨了下就大概猜到了,肯定是白嘉黑找不到其他合适的替身演员,叫他来找我回去。
于是,我非常做作地翘起二郎腿。
“后悔了是吧?”
梅梁兴怔了片刻,但他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低头,因而他不说话。
我笑得格外大度:“我也不是那么爱计较的人。”
“这样。”我伸出手指:“一天五千。”
他从钱包里掏出卡递给我。
我惊了:“不是日结吗?”
他拧眉看着我:“什么?”
我已经将卡塞进包里:“问题不大,等我挂完这瓶,我就去影视城。”
“去影视城干嘛?”他问完似乎意识到什么,蓦地黑了脸。
“你不是请我回去继续拍替身的戏吗?”我笑得极为开怀:“我向你保证,我一定拍得特别刺激,啊不是,特别好看!”
梅梁兴站在那,脸色黑了又紫,紫了又蓝,蓝了又黑。
我寻思是不是又不小心说错了话,就见他绷着张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奇了怪了。
他怎么那么不高兴啊?
我摸了摸包里那张卡,狐疑地想:一定是心疼这张卡。
没良心果然是抠逼!
吃完饭回到影视城的时候,白嘉黑还在,梅梁兴倒是没在。
看见我回来,白嘉黑还非常关切地问我去哪儿了。
因为马上到她的戏份了。
白嘉黑不知道在国外这三年念了什么,从我泡在水里那一刻,她就在NG。
我冻得瑟瑟发抖时,她终于念对了台词,上岸之后,还抱歉地冲我说:“对不起啊,害你在水里呆那么久。”
“没事。”我哆嗦着从泳池里爬上来,想着包里的金卡,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但是这份力量太过薄弱,我当晚就发起高烧,昏迷不醒。
我在混沌模糊的意识里,想起了“我”的从前。
也就是缺心眼被包养的那三年。
雀心烟不是什么名流。
她就是一个普通本科生,和同事在酒店聚餐时,偶然遇到了梅梁兴。
她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因而,看到梅梁兴停留在她脸上的视线时,她就错觉地以为,梅梁兴对她也是一见钟情。
这个错误的认知,直到她住进梅梁兴的别墅,看见他卧室里和白月光的那张合照时,才揭晓。
她以为自己能彻底取代那个白月光,可没想到,整整过去三年,没良心当真是没良心。
他不爱她。
从开始到结束,从来没爱过。
我醒了。
目光所及之处,是医院的病房和床。
以及……床边的男人。
我愣了下:“你怎么在这?”
梅梁兴看着我眼角的泪,面色复杂地说:“替身的戏,别去拍了。”
“嗯?”我诧异地看着他。
他咬了咬牙,终于说:“我养你。”
过去三年,他一直养着“我”,啊,也就是雀心烟。
她的生活圈,包括她生活的重心,全都是围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