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晚站在原地,心脏像被利刃剖开一道巨大的裂口。
她的理智却清醒地告诉自己,这才是她在陆西衍心中的真实地位。
——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负担。
就在此刻,陆西衍的战友无意中转头,看到了她的身影,立即推了推身边的陆西衍。
陆西衍带着几分不耐烦回过头,看清是叶晚晚后,神色一滞。
她与他四目相对。
片刻后,叶晚晚嘴角微微上扬,几乎看不出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
在她离开的背影中,陆西衍竟读出一种奇异的绝然。
过了一会儿,他回神,发现手中的香烟已经烧了大半。
战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既有歉意也有感慨:“西衍,既然已经和弟妹成了家,就用心过日子吧。”
陆西衍回想起叶晚晚刚才的眼神,竟一时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回家后,叶晚晚表现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西衍也保持沉默。
两人像是达成某种无言的协议,回到家继续着表面的生活。
但叶晚晚对陆西衍的事情开始愈发冷淡。
她不再每晚备好解酒汤,无论他多晚从应酬中归来。
也不再每天晚上主动靠近,小心翼翼地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放松疲惫的身体。
如此明显的变化,陆西衍不可能感受不到。
一天晚上回家,当他再次被叶晚晚彻底当作空气,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最近在跟我闹情绪?”
“没有。”叶晚晚翻过手中书的一页,头也不抬,“我最近太忙了,哪有心思闹情绪。”
陆西衍眉头紧锁,对上叶晚晚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胸口的闷气久久不能消散,陆西衍甩了身子走进浴室。
……
接下来的每一次排练,叶晚晚都怀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决心将自己的表演水准推向极致。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团里对她的评价也逐渐扭转。
“你们看晚晚的表现多出色,哪轮得到去惹苏辞月那种麻烦啊……”
“切,谁说不是呢,演戏的人谁知道苏辞月是不是演了场苦肉计。”
每天忙碌充实,叶晚晚终于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
演出当天到了。
叶晚晚刚收拾好准备出门,却在门口撞上了气势汹汹的叶母。
看她一副要外出的样子,叶母立即板起脸:“你这是要去哪,叶晚晚!”
叶晚晚如实回答:“妈,我今天有剧团演出,对我的事业特别重要。”
叶母听罢一把将她拉回屋内,高声训斥:“不许去!不是叫你退出那个破团了吗?天天在外面疯,西衍谁来照顾!”
叶晚晚被扯得差点摔倒。
她再也压抑不住委屈:“妈,到底谁才是您的孩子?您眼里心里只装得下西衍,那我这个女儿算什么?”
叶母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忤逆女!我要不在乎你,早改嫁把你扔掉了!你能嫁给西衍这样优秀的男人还不是托我的福!”
叶晚晚心如刀割,深深吸气后反驳:“当年没改嫁,是因为那个男人不合您眼缘!还有,我和西衍的婚事明明是爷爷安排的,跟您有什么关系……”
叶母怒火中烧,眼睛布满血丝,箭步冲上前毫不留情地朝叶晚晚脸上连抽了两记耳光。随后一把揪住她,硬拖进了卧室。
叶晚晚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震得头晕目眩,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锁在了房间里。
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她这才意识到门已被反锁。
叶晚晚用力捶打着门:“妈!开门!今天的演出我必须去!”
叶母在门外冷笑道:“今天你别想迈出这个门一步!”
叶晚晚的手掌砸得生疼,全身因愤怒和绝望而不停颤抖。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开门声,紧接着是陆西衍的声音。
“妈?您怎么在这儿?”
叶晚晚立刻高声喊道:“陆西衍!救我出去!今天演出我是主角,不能缺席!”
门外的叶母得意地笑道:“西衍啊,我在帮你管这个不听话的妻子呢,最近太放肆了。”
陆西衍沉默片刻,只回了一句:“原来如此,那就麻烦妈了。”
话音刚落,外面再次传来关门声,重重地响了一下。
叶晚晚如遭雷击,瘫坐在地板上,心彻底凉透了。
傍晚时分,她终于获释,立即朝剧院方向疾奔而去。
赶到后台时,她正好迎面撞上满脸怒火的团长。
“叶晚晚,这么关键的演出你竟敢迟到?!”
叶晚晚脸色煞白,声音颤抖着解释:“我被困在家里了,我妈把我锁在屋里不让出门……”
团长却只当她在找借口。
她一挥手打断:“够了,别再编故事!”
“既然你不珍惜机会,女主角的位置就由苏辞月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