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夫是我的人。
我看着一把胡子的方大夫皱着眉说:「小姐确实有孕一月有余,但似乎还中了一种毒。孩子暂时无恙,只是时间长了,这毒会要了小姐的命。」
我捂住小腹,眼里闪过一丝晦暗。
我的院子防得严严实实,无他,唯有钱尔。
难道是狼心狗肺的沈临安?还是一直瞧不起我是商户女的老夫人?
应该不会是刚进府的柳若烟,毕竟她进府时间短看起来还比较蠢。
我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结果,既然中毒那就解毒。
于是我给我娘写了一封信让她给寻个神医,不过我为了防止她担心并没说是我,借的是沈临安的妹妹沈然的名头。
沈然大概是我在沈府唯一交心的姑娘了。
我们性子相仿,她活泼聪明又擅长逗趣,我们都一样不受沈府老太太的待见,因为老太太看不得自己放在心尖的优秀儿子娶了一个商女,更瞧不起沈然这个婢子生的庶女。
不过我并不惧怕婆母,因为我有的是钱,我的陪嫁占满了一条街的空屋,京中的胭脂铺首饰铺我都有好几个。
最重要的是我继承了我娘经商的才能,我会钱生钱。
可惜我和沈临安情到浓时还给了他半截信物,赵家的产业遍布大江南北,拿了信物我名下的财产任他取用。
只是现在想想,这可真是喂了狗,我必须得想办法把信物要回来!
就当我紧锣密鼓地收拾行李核算沈府用了我多少银子时,柳若烟又开始作妖了。
我喜欢珍珠,因为我是我娘的掌上明珠,每年我的生辰我娘都会给我找一匣子最好的东珠送来。
我挑了一些合适的做了一副头面,还给沈然送了不少。
这几天看单子看得眼有点累所以便自己一个人去了花园看景歇眼。
不巧却碰见了柳若烟,我看见她直勾勾地盯着我头上的珍珠头面,那副贪婪的样子好像一头见到肥肉的恶狗。
我本不想搭理她,妾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玩意,只要我还在沈府一天,她就算进了门也是个被人瞧不起的妾室。
且我已经准备离开盛京了,对于不相干的人我一般都不放在眼里。
「赵如嫣,沈临安对你可真好啊,这么贵重的东珠竟然拿来给你做头面。」
我听着十分好笑,她是真的不识货,我鞋子上坠的两颗比头上所有的东珠加起来还要昂贵,但她那双眼只能看见我头上的那副头面。
「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谁告诉你这是沈临安送我的?」
据我所知,我断了沈府的补给后,沈临安为了应酬只能去当自己私库里的东西。
结果她突然靠近我阴恻恻地说:「除了沈临安谁会送给你这么昂贵的头面,你说我要是说你把我推进水里,沈临安会不会再补偿我一副比这更好的呢?」
说完她就自己跳进了水里。
我正打算看会戏,没想到一股大力袭来,我下意识地对抗,一脚没踩稳,也掉进了水里。
是沈临安,从他的角度看只能看见我把柳若烟推到了水里,他估计想上前打我,却反将我推进了水里。
临闭眼前我看见沈临安对我迟疑了一瞬,但他还是去救了在水里浮沉的柳若烟。
面对以前的白月光他应该是忘了我这个发妻是真的恐水。
他推我入水的那一瞬,我们的情意就断得干干净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