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KTV的话你听见了?」顾子鸣满脸后悔和愧色:「对不起陈筝,我真的错了,我现在才知道谁是对我好的人,那天就是我喝多了胡说的。」
「我发现你借口怎么这么多呢?我怎么没见你喝多了说自己是畜生,是烂人,喝多了骂你的合作伙伴,朋友呢?」
「我妈已经癌症晚期好多年了,就想看到我结婚,可是你却拖了我十年,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阿姨癌症,我早知道我们肯定领证了啊!」
顾子鸣双目猩红,竟然直挺挺跪了下来:「陈婷,我知道自己错得无可救药,可是我们在一起十年,没有人不犯错,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这十年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了。」
「顾子鸣,别让我瞧不起你。」
说完,我转身就走,但我万万没想到他如此胆大,竟然拿出带药的毛巾迷晕了我。
药效袭来,几乎在我反应过来的瞬间就发挥作用。
9
再醒来,我看见他安静地坐在床头守着我。
一瞬间我甚至以为又回到了十年前我发烧,他背我去医院的那个晚上。
「子鸣……」
他满脸温柔:「阿筝,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不对,我们明明已经分手了,我结婚了,结婚的对象叫谢渊。
「顾子鸣,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一低头,发现自己一只手还挂着一条锁链,正栓在床头的铁柜上。
顾子鸣却狠狠攥起一旁的医生衣领:「我不是叫你催眠阿筝吗?你是不是故意的,她为什么还有记忆!」
我震惊地看向他,没想到他有如此疯狂的想法,并且已经有所行动。
医生十分无奈:「顾总,我告诉过你的,现如今催眠方式不适用陈小姐这种意志坚定的人,除非……」
「除非什么?你告诉我,有什么问题我都能解决。」
医生看向我,眼神划着冷漠,我后背猛然升起一股寒气「除非在外物干扰到她意志的情况下,例如——电击。」
「顾子鸣!」我忍不住喊道:「你这是犯法,你现在放了我,我就当没有这回事。」
「阿筝,不可能的!」顾子鸣紧紧箍住我,眼神偏执:「我们已经做私人飞机逃到了国外,财产还是什么都已经转移了,你别想着谢渊能救你出去。」
我心中一凉,只能先暂时稳住他:「那也不能催眠我,谁知道这医生靠不靠谱,万一给我催眠成傻子怎么办?」
顾子鸣低头轻轻吻了我一下:「放心,不会现在动手,一定会准备充分的。」
我麻木不已,只能心中祈祷谢渊快点找到我。
三天后,顾子鸣一脸兴奋地找到我:「阿筝,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他兴奋地把手机拿过来,里面是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那个琳琳。
那个外国长相的医生安静地站在她对面,而琳琳被持续的点击着,一边颤抖着一边口吐白沫,看上去渗人不已。
我看得双手发凉,五分钟后电击停止,医生走近她身前,发现她已经小便失禁,便捏着鼻子嫌弃道:「你是谁?」
琳琳挣扎着起来,好几分钟眼珠才聚焦,脸上闪过凶狠的冷笑:「我是一个杀人犯。」
与之前那副懦弱虚荣的模样大相径庭。
「你看。」顾子鸣强行把我的脸转过去看向他:「有约翰医生在,你就会变回那个爱我的陈筝了。」
「不……我不要。」
「为什么?」他十分不解:「你看我对你多好,李琳欺负你,我就把她变成了这副模样。公司正值上市,盈利无限,我却把它卖了陪你来国外,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几乎被他架着来到那间催眠屋。
「不要……顾子鸣,不要。」
「乖。」他安慰地摸了摸我的头:「你忍一忍,为了我们的未来,好吗?
「顾子鸣,你别让我恨你,你快点放开我!」
我挣扎起来,可哪里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不出几分钟就被绑好在凳子上。
「顾总,你确定,咱们的实验还不是很成熟,陈女士还是有变成傻子的风险。」
「确定。」顾子鸣温柔的眼神令我胆寒:「哪怕阿筝变成个傻子,我也愿意一直养着她,只要她忘记那个杀人犯!」
我冷汗直流,约翰拿起电击棒,抬手就朝我而来。
我闭上双眼,却听见扑通一声,是顾子鸣倒了下去。
「抱歉顾总,谢总昨晚联系了我,他说只要我配合愿意给我十倍报酬。」
我劫后余生,放松地喘着粗气,下一秒大门被狠狠踹开,谢渊带着警察把这间小屋子填满。
「阿筝,对不起,我来晚了!」谢渊眼睛布满血丝,想也知道这几天没合眼。
后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竟然是约翰,琳琳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人堆,拿出匕首正中约翰的心脏。
她神经质地喃喃自语:「我是杀人犯,我是杀人犯。」
我和谢渊对视一眼:「真是自作自受。」
回国后,谢渊第一件事就是针对顾子鸣,不出意料地他被判了无期徒刑,后半辈子都将在监狱度过。
监狱打来电话,说顾子鸣一直闹自杀,就为了见我一面。
想起他的所作所为,我冷笑一声:「麻烦你们告诉他,叫他忍一忍好了。」
婚礼如期举行,谢渊沉了许久的脸色终于重新充满笑容,他单膝下跪:「阿筝,现在你有没有爱我一点呢。」
我任由他将戒指戴上:「傻子,我早就喜欢上你了。」
也许是电影院不经意的触碰,也许是信任的把股份全转走的那天,又也许是每一次挡在我面前坚定的维护。
「总比,我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喜欢你。」
谢渊紧紧抱住我:「那就从今天开始,以我为灵感,重回设计的行业吧。」
「我有这个荣幸吗?陈大设计师。」
同时他转过身,向在场嘉宾介绍我曾经作为设计师的作品,婚礼还未完结,已经有不少公司抛来橄榄枝。
我一愣,才恍然今天正是我被买断十年设计权的最后一天。
谢渊,比我想的还要爱我。
原来,爱一个人是会不遗余力地让他闪闪发光的,而不是将他囚禁在方寸之地照耀自己。
「你是我一辈子的灵感。」
也是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