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大唐，五指山废墟，猴子蹲在一堆乱石后边，叼着根烟，火星明灭，主打的就是一个惆怅。

我说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走啊。

猴子把烟头使劲儿往地上碾，伸手一指，愤愤然，说你也没告诉我，这人会跟你一起来啊！

顺着猴子的手指望过去，乃是有个龙章凤姿的，跟猴子对上了眼，贼兴奋，贼激动，说江流儿江流儿，这猴儿会说话嘿！

猴子：……

我说别闹，人家齐天大圣孙悟空呢。

那人说，没事，打完灵山，我大唐子民，人人皆可齐天。

猴子翻个白眼，说你一个凡人，口气挺大啊。

我眉头一皱：“怎么说话呢，这我陛下。”

猴子把一脑袋毛挠成鸡窝，更烦了，他说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李世民，李世民怎么了？是能杀穿大雷音寺还是能脚踢太上老君？漫天神佛都在天上，他一人皇，就算是天下无敌，上天了还能干嘛？

我摇了摇头，叹气，说还能揍你。

孙悟空：？？？

李世民瞅着孙悟空，昂然一笑，跃跃欲试，说过两招呗？

过两招就过两招，打架孙猴子什么时候怂过？

风烟俱净，碧空白云，猴子出手就放大，法天象地，三头六臂，四面八方涌出千百根一万多斤的金箍棒。

李世民只出一刀。

这一刀挥出的时候，猴子忽然就发现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法天象地崩了，三头六臂散了，毫毛化身也一点点缩回自己身上，孙悟空手中铁棒，要挥向的仿佛就不是李世民，而是整个天地众生。

这种环境里，什么法术神通都施展不出。

孙悟空反而笑起来，笑得毛发须张，桀骜的声音直冲云霄，他说痛快，痛快！

任你天地众生来压我，我自一棍燎原去。

刀棍相击，猴子被刀风刮出满身的血，却越战越勇，越打越狂。

我就在边上啪啪鼓掌，我说皇上，最棒，皇上，加油！

猴子的战意肉眼可见的弱了半分。

李世民趁势一笑收刀，说大圣，朕这点本事，能去平西天了吧？

猴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瞅瞅李世民，又瞅瞅我，说打架是我的爱好，所以陪他打了，但你们两个是聋了吗？人家神佛都在天上，你打有个屁用？

李世民笑道：“齐天大圣都能打，还怕漫天神佛吗？”

孙悟空又翻个白眼，看我，说来，翻译翻译。

我说陛下的意思就是，你个泼猴都能打，西天路上的所有大妖孽神，也就都能打，只要能打就能收服，只要能收服，九九八十路兵马杀上灵山，陛下坐镇人间，岂有不胜？

孙悟空转了转眼珠，说不对啊，他这个人皇是大唐的，离开大唐还能打吗？

我说你这是还没明白。

孙悟空转望李世民：哦？

李世民扬眉道：“朕所在的地方，当然就是大唐。”

我昂首挺胸，跟着来笑，我说大唐以外，风雨飘摇，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王西行除妖之际，当然也要救当地百姓于水火。

猴子说那这么走，这条路得走很久了。

李二大手一挥，说十来年而已，改天换地，只用十四年不算长了。

猴子点点头，一个响指打下来，说那好！看俺老孙为师父师伯打个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