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周没抗拒，反而在针扎进去的时候，低头吻向我的侧脸，冰冰凉凉的触感。

我扶着针，缓缓将喷托维林全部注入。

做戏看，那就得做全套。

“出来吧。”程暮周靠在我的肩膀上，现在药效未显，只会觉得眩晕。

程暮周眯着眼，从暗门出来的人模模糊糊的，他晃了下脑袋是杜易。

“看着你的队长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什么感觉？”我问。

“最后一次，周眠。”杜易接过程暮周，将他扶回暗室。

离间计。

外面的警察撤了，我拿着程暮周的手机找到对外联系人，编辑消息发送。

杜易走了，他又有了新的任务。

我走进暗室，程暮周这会药效上来了，躺在躺椅上。

我附身亲亲了他的嘴角，“半小时，老地方见。”

程暮周手指曲了曲，是回应。

11.我出了墓园，周慈已经走了。

刘进的尸体被杜易带走了，多少得给警局一些交代。

墓碑上，放了三束雏菊，沾着水滴。

周慈多半是回了疯人院，我没去。回了医院，医院刚打来电话，有一个很急的手术。

这个时间，外面警声喧天，我回去先做个手术，治病救人得给自己积德啊。

手术非常成功，病人得到了及时的救治。

“周医生，这是下午的时候跑腿给你送的信，你不在我就给你代收了。”护士长刘玲将信递给我。

“谢谢你，刘姐。”一台手术两个小时，程暮周这会肯定在家。

时间差错开了，就有了不在场证明了。

我把信拆开，这次是一张白纸，没有一点污痕。

我将纸对着白炽灯照着，透亮透亮。

回了家，程暮周在我卧室待着，鼓弄着他送给我的那个机器人。

“杜易被抓了，是你做的对吗？”程暮周没抬头，继续摆弄着机器人。

“是我。”我将包挂在衣架上。

“做的挺好的。”程暮周把机器人拆了。手朝上，白嫩的手心上放着一个微型监控。

“通过监控，都看到什么了？程警官。”我有意逗他。

“该看的都看见了。”程暮周将微型监控放在桌子上，伸手环抱住我。

我没回抱他，伸手将最后一封信拆开。“程暮周，最后一封信。”

“还有多长时间？”程暮周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

“半小时。”

“又是半小时，你唬我呢？”程暮周环在我腰上的手用了劲。

凌晨2点30，摆钟走着。

在家腻歪了一会，我和程暮周开车去了疯人院，从哪开始，从哪结束。

四楼一层空着，空了14年了，阴沉沉的一片废墟，蜘蛛网结着。

“还记着吗？403住的是一个很胖的小弟弟，那个脸圆圆的。”我牵着程暮周的手。

程暮周没接话，只是用劲握住我的手。

到了407，最里面的一间房。

周慈的房间，也是我的房间。

程暮周进去，将墙上挂着的红边老式镜子取了下来。

白墙皮掉了不少。程暮周取了桌子上的钉锤朝空着的那块墙砸去。

里面是一个针线盒，打开全部都是红绳。

“可以给你的上司交代了吗？程警官。”我拽着程暮周的衣领。

“还差点。”程暮周说着胡话。

“嘁。”我松开他的衣领。

“走吧，程警官。投案自首喽。”我俩没见到周慈。

凌晨3点47，我俩在警局，程暮周依旧握着我的手。

“姓名？”寸头民警问着我俩。

“周眠，他是程暮周。”我被这脆生生的问题逗的直笑。

“我说程暮周啊，怎么回事？”我没压声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偏头问他。

程暮周拿出自己的证件出示了之后，带着周眠去了刑侦组。

这会大家还没睡，这例案件。三天死三人，虽说是锁定了嫌疑人。

但专案组还在调查细节。

“哎，程队，这是嫂子吧。”燕子正在白板上补细节。

“你好，周眠。”周眠对着这个齐肩发的女孩笑了笑。

“快破晓了。”程暮周过去给张局打了个电话。

“收网。”陈局对这程暮周下达命令。

12.

7月8号，凌晨4点半。

市刑侦队和公安局出发逮捕犯罪人门卫王叔，王启明。

王启明14年前接管疯人院，安排自家表弟刘进成为疯人院院长。

通过贩卖疯人院里的病人，人口器官谋利，在获得第一桶金的时候在城北买了墓园。

王启明坏事做多，良心不安。每个月9号都会去中心区的财神庙求平安。

求平安拜财神，多讽刺。

我也参与了此次行动，此时我坐在副驾上，程暮周开车。

后座，坐着燕子和刚刚在门口审察他们的寸头警察苗辉。

苗辉这会是大气不敢出一声，程暮周，刑侦队队长，高智商人又帅。在公安局里，名号也是响当当的。

苗辉刚被借调到刑侦，还没见过程暮周。刚来人，就按照惯例询问。

这会同程队一起出任务，坐在车后排安静的向个鹌鹑。

“苗辉？”我在后视镜上瞧到苗辉坐在后座安静如鸡，估计是被程暮周的身份吓到了。

“啊。嫂子。”苗辉应声。

“紧张吗？”嫂子，还挺动听的，我唇角勾起。

“不，不紧张的。”苗辉没什么底气但很有勇气的回。

几个人就在车上闲聊，程暮周开着车，偶尔搭腔两句。车上就是我和燕子叽叽喳喳的聊着，惹的民警苗辉脸憋的通红。

到了市中心区的时候，5点56。

通过卫星已经锁定了王启明在庙里的位置，孤身一人。

公安局和刑侦队将这座寺庙围了个水泄不通，庙里还有其他香客宿留。

要趁着香客还未醒，还没有上香的香客来，逮捕王启明。

时间紧任务重。

“我去吧。”周眠下了车，金坠子在眼前晃悠。

13.张局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注意安全。”

一路畅通，都是逢场作戏。

“王叔，王叔。”我晃着金坠子朝着王启明的居处走。

王启明穿着一身烫金唐装手里拿着小茶壶，“周意？”

“王叔，这金坠子我来还给你。”王启明虽伤天害理，但当年周慈的去处，以及我上学的资金都是王启明出的。

我爸是缉毒警，在一次任务中逝世。这之后，曾经的毒贩寻着痕迹来找我和周慈。

公安局虽派人暗中保护，但是也有疏漏的时候。

我一个人在家，被犯了毒瘾的人拿起凳子敲在胳膊上，身上四处都是伤痕。

周慈回来后，看见我躺在血泊中至此受了惊。

是王启明出现，接我和周慈到了疯人院。为了让那些人断了念想，停止追寻。

给我找了养母，改名，寄宿。

周慈假死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