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略带怒意的男声,一声便将我不知飘去哪里的理智拉了回来。
是那条蛇,他很少会在不入梦的时候出现,今天应该是怕我应付不来。
我强忍着身体想要往后退几步的本能恐惧,在心里问他:“这……是什么病?”
“……你的巫医术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这女人明显是中了降头,而且是南洋那边早已失传已久的一种邪降,人脸降。”
经男人这么一提醒,我才恍然想起奶奶的巫医书里确实提到过这种降头。
不过当时书中记载的并非是单独的人脸降,而是还有同宗同源人头降和四肢降和器官降。
这些降头的制作过程都极为残忍毒辣,人脸降便是收集数十张活人脸皮,喂养蛊虫,待蛊虫长大后虫身上便会长出人脸,降头师再用这些人脸虫给活人下降。
之后降头一经发作,人身上就会长出脸皮,他们以人体的血液皮肤为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将宿主蚕食完毕……
更甚至有的人脸会在养熟后连骨带皮脱离宿主。
其他三降也是差不多的原理,人头降长人头,四肢降长四肢,器官降长器官……总之一句话,中这种降的人,死亡比活着要美好得多。
眼前的年轻女子,明显才中降不久,暂时还没到以死来解脱痛苦的地步。
可能是我沉默的时间有点久,年轻女子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的焦急,看着我小心翼翼的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说:
“怎么样,这种病……巫医能治吗?”
“没问题,能治,你自己跟我来。”
这时候我脑海里已经差不多回想起了这种降的解降过程,所以回答女子回答的很干脆。
“真,真的吗?谢谢您,谢谢!”
年轻女子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极为惊喜的神情,她身旁的那对中年夫妻也是对我千恩万谢。
我缓缓点头算是回应,接着将女子引进堂后的看诊间。
小房间里的灯因年久失修的关系有些昏暗闪烁,不过我的视力从小就奇好,所以还是很快就从老家带来的药箱里找到了治病所需的解降药——
一瓶盛在小玻璃瓶里的黄色尸油,里面还夹杂着七种五颜六色的剧毒虫物,以及几缕死人发和死人牙齿,漂浮在液体中显得格外瘆人。
我打开玻璃瓶的盖子,用一个小针管开始抽里面的液体。
年轻女子这时估计也看见了瓶身里的头发和牙齿,有些害怕的指着我抽出来的液体问说:“这……这是什么药?”
“这是蛊母的尸油。”
我如实向女子解释了这瓶尸油的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