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嫣又蹦跶起来了。
我甚至还觉得好笑,我已对他无意,你还特意来炫耀他对你的宠爱。
“沈月嫣,你是乞丐吗?专捡别人不稀罕的破烂玩意!”
我看着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里乐开了花。
几次下来,见我没有任何波澜,她便气急败坏地走了,之后便也很少来了。
这样平静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有一日,母亲来信说父亲被押进地牢了。
信中说是因为泄露南辰军事机密。
我大惊,为何会这样?这可是大事啊!
此等罪行,定是要砍头的啊!
父亲在朝中为人耿直,不知是不是得罪了谁。
一定是被陷害的!
我越想越怕,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处理。
我闯出长秋殿,直奔御书房去。
昭王独自一人立于案前,神情尽是忧愁。
我顾不得其他,急忙问道:“陛下,为何,为何太尉会被压入大牢?”
“你问他自己吧!”,昭王攥紧了拳头,“嘭”的一声砸在案前。
“陛下可否向臣妾说明?”
“义关大将李政突发心疾离世,我派将军陈肃带兵通过罅隙谷赶往义关的消息,除了我和太尉,再无第二个人知道,可北越却知道了这个消息,在罅隙谷设下埋伏,陈肃被挟持,你说为何?”
他的神情像是也要将我打入大牢一般。
“不会的,父亲不会做这种事的!难道,难道就没有其他人知道,我父亲定是被人陷害的!”,我哭着求道。
可是一切都没有用,我被侍卫拖回长秋殿关了起来。
通敌叛国可是灭门之罪啊!究竟是谁透露了这一消息?
我无助地哭着。
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可我改变不了。
帝王之怒,民众之愤,谁都抗衡不了。
我找不到陷害父亲那个人!
沈家被定罪了,沈家男丁全部斩首示众!
行刑那天,大雪铺天盖地地洒下。
行刑台上血光迸溅,染红了雪白的地面,映得灰暗的天空一片猩红。
我一个人躺在长秋殿的榻上,虚弱地望着那昏暗的天空,仿佛失去了所有感觉。
我无力地闭上眼睛,不愿相信这一事实。
从早上躺倒傍晚、再从晚上躺倒白天,吃不下任何东西。
我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父亲和哥哥。
我不知道躺了有多久,我的眼睛哭得也看不清楚东西了。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着,什么也不感兴趣了,什么也不在乎了……
后来,母亲来的信中说道,北越接连占领了义关、常衡,南辰已人心惶惶。
我看了信,心中无任何波澜,反正就是一死,我活着已没什么意义了。
若是真的等到了国破的那一天,我就和母亲一起去与父兄团聚是了。